,似乎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疏離。宴會中,兩人雖然一直坐在一起,卻幾乎全程沒有交流。天后自然也發現了清櫻和阿月,也看到這兩人提前離去,雖然天帝神色上看不出什麼不對勁,可憑著一種女人的直覺,天后還是覺得天帝的情緒受到了影響。儘管他端坐在那裡,臉上一直掛著和煦的淡淡笑容,可他周身散發出來的都是一股涼氣,讓人無法真正親近。
可惡的女人!天后心裡暗暗咒罵了清櫻一句,真是陰魂不散。到底她想做什麼?天后的手緊緊掐在一起,眉頭也蹙了起來。前些日子,因為阿月的傷,天帝每日都去映雪閣,根本不回家。這些日子,據說那女人早就將映雪閣隱匿了起來,天帝卻還是不回家。她到底給自己的男人灌了什麼**湯。讓他這般放不下?天后看著面前翻滾的湯汁,恨不得將清櫻扔進去給煮了。
待天后端著醒酒湯走出了,天帝正坐在那裡假寐。他的一隻胳膊撐在桌上,手背斜託著臉,眉宇間似乎鎖著淡淡的哀愁。天后腳下一滯,看著這張看了一百多萬年都看不夠的臉,心裡真是又愛又疼。曾經一度她以為自己就要得到天帝的心了,以為自己和他的距離已經越來越近,可這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又再次覺得自己和天帝陌生了起來。
天后放輕了步子緩緩走上前來,但這細微的聲響依然使假寐的天帝睜開了眼,他看了一眼天后手裡冒著熱氣的碗,聲音有些懶懶的,“好了?”
“嗯,陛下請用吧!”天后笑著坐到天帝對面,手裡的勺子自然地喂到天帝嘴邊。這麼多年來,天帝每次喝了酒,都是她親力親為地伺候,喂醒酒湯這樣的事情,她已經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
“朕,自己來吧!”天帝的眼裡閃過一絲猶豫,終究是伸出手,要去接過那碗。
“陛下,還是讓我來吧!”天后心裡憋屈,卻還是笑得溫順,“這些事本就該我做的。”
“你也累了,不必太辛苦。”天帝執意接過碗,手輕輕一揮,湯的溫度就變得剛剛好,天帝幾口喝完,放下碗,站起身來,“時候不早了,歇息吧!”
天后也站了起來,卻不說話,只是看著天帝,看他要往何處去,不過她眼裡明顯帶著一絲哀怨,讓天帝的心小小地震動了一下。
“站著幹嘛?”天帝不動聲色,率先向內室走去,只扔下輕飄飄的一句。
天后心裡一喜,亦步亦趨地跟上,看來今日這張親情牌算是打對了,自己終於可以撲進那思念已久的懷抱了。
兩人前後上了床,天帝卻只是閉目躺在那裡,似乎對身旁那個散發著花香的柔軟軀體完全沒有感覺。天后心裡有些膽怯,並不敢像以前那般緊緊地纏過去,只是聞著天帝身上的龍涎香,拼命壓抑著自己內心的焦躁和衝動。
“小梧這些日子懂事了不少,霜兒真是個好孃親。只是,難為她了。凌天不在,她又當爹又當娘,面對眾人背後的非議,還要在人前裝出沒事人的樣子,真是不易。”突然,天帝側過身子,睜開眼看著天后,“你也不必每日去陪她們了,讓她們自己熬一熬,日後小梧會更堅強的。”
“是,陛下!”天后沒想到天帝會突然轉過來看著自己,一時間心跳如鼓。眼前這張俊臉,她可是痴迷了一輩子的。
“瑩兒最近怎麼樣?都在忙什麼?”天帝又問。
“還是那樣,天天想去看阿月,可是尋不到映雪閣的下落,總是鬱鬱寡歡。”天后嘆了口氣,這次她學聰明瞭,對清櫻和阿月不做任何評價,只一副替紫瑩擔心的樣子,“前些日子,西海龍王的四太子生辰,我私下請了好些年輕的仙友來約她一起去西海遊玩,她去是去了,心情卻未見好轉。想來日日相思,心裡一定是極苦的。這些日子,瑩兒已經清減了不少。”
天帝聞言心裡也只覺得苦澀,倒不是為了紫瑩,而是為了自己也尋不到映雪閣,為了自己那日夜不曾斷過的相思,不由得嘆了口氣,“朕也有些日子沒見過阿月了,想必應該快要大好了吧,你勸瑩兒想開些,等阿月大好了,回了月夕閣,她自然也就能見到了。”
“陛下,那月靈兒如今就關在天界,阿月卻沒什麼動靜,這是不是說明他已經對月靈兒死心了?瑩兒她……”天后的話裡藏不住的擔心。
“朕也不清楚。想必清櫻隱匿了映雪閣,就是不想讓阿月來趟這渾水吧!那孩子也是個死心眼,就算明知道月靈兒有問題,一時半會兒也不是說放就能放下的。”天帝並不想多說,緩緩轉過身去,“朕乏了,睡吧!”
“嗯!”天后一肚子的失望,卻也只能默默看著天帝的後背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