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無須他問,憑著多年當警察的經驗,高世澤也知道,林辰暮這次麻煩大了。雖然他並不相信,前程似錦的林辰暮,會愚蠢到自毀前程去殺人。可現在所有的證據,全都對林辰暮不利。尤其是半夜退房,倘若不是出了什麼變故,正常人又怎麼可能睡得好好的,卻半夜三更地退房?任憑誰來想,都會覺得可疑。
“不錯。”梁元豪抿了抿嘴唇,過了一會兒方才謹慎地說道:“根據現在我們掌握的情況來說,林鄉長的嫌疑最大。法醫初步判斷,死者死亡的時間,大約是在午夜零點到兩點之間,而且死之前受到過性侵犯。我們有理由相信,兇手正是因為強姦不成,惱怒之下殺人。我們已經從死者陰部提取了分泌物,送去東屏市局化驗了,希望能到線索。”
高世澤神色一沉,死者的死亡時間在零點到兩點,而林辰暮是凌晨兩點退房的,難道說真是他殺了人不成?略作思忖之後,又沒好氣地對梁元豪說道:“你豬腦殼啊,馬上把林鄉長找來,瞭解一下情況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
梁元豪一臉無奈地說道:“這個我也想過了,不過林鄉長自從凌晨兩點離開後,就不知所蹤,到現在我們也聯絡不上。很有可能是畏罪潛逃了。”
高世澤聞言沒有說話,而是點上一根菸,臉色有些冷峻而又凝重。
而梁元豪也一聲不吭,只是靜靜地看著高世澤。兩人都抽著煙,默默無語,神情都異常凝重。
而這個時候,得到通知的陸明強也匆忙趕來了現場,鬍子拉茬的,眼窩深陷,雙目中佈滿了血絲,臉色也很不好看。昨夜宿酒未醒,他是被電話給吵醒的,可一聽到這個噩耗,腦袋“嗡”的一聲,亂成了漿糊!他實在想不明白,好端端的,周靜怎麼就會死了,還是死在酒店裡。
他壓根兒就不敢告訴曹麗這個噩耗,匆忙就趕了過來。
高世澤看著陸明強,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是長長嘆了口氣,說道:“老陸,節哀順變。”
周靜的屍體已經被帶走,可現場同樣看起來令人觸目驚心,陸明強雖然悲憤,不過卻還沒有失去理智,只是眼圈有點紅,憤然在牆上捶了一拳,罵道:“媽的,誰幹的?要讓我抓住這個混蛋,我非將他生吞活剝了不可。”聲音有些嘶啞。
高世澤想說什麼,可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嘆了口氣,就示意梁元豪說。
梁元豪一臉無奈,卻也只能說道:“目前案子正在調查當中,不過……”他停頓了一下,方才又說道:“林鄉長……”
而就在這時,一個刑警跑過來,輕聲在梁元豪耳邊說了句什麼,就見梁元豪臉上頓時興奮起來,對高世澤說道:“高局、陸局,檢驗結果已經出來了,現場遺留的兇器上,有林鄉長的指紋,而且,兇器上除了死者的血跡之外,另外一個人的血跡,也得到證實,是林鄉長的……”
高世澤還好,雖然不好受,可多少已經有了些心理準備,而陸明強卻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了雙眼,“不可能,林鄉長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來?不可能,絕不可能……”
高世澤則拍了拍陸明強的肩膀,說道:“老陸啊,別那麼激動嘛,現在只是證明,兇器上有林鄉長的指紋和血跡,並不代表,他就是兇手。”
陸明強則是兩眼無神,失魂落魄地說道:“不會的,一定是搞錯了,搞錯了……”
他到現在,依然無法相信,林辰暮會殺了周靜。兩個年輕人剛認識,又能有什麼解不開的深仇大恨,會讓林辰暮下這種狠手?
高世澤衝梁元豪一遞眼神,梁元豪就見機先離開了,這時高世澤才將陸明強拉到一邊,眉頭一皺,低聲問道:“老陸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我也不相信林鄉長會幹出這種事來。可你表妹,又怎麼會和林鄉長攪到一塊兒?你知不知道,林鄉長半夜退房後,到現在壓根兒就聯絡不上。”
陸明強內心極度苦澀,倘若當初不抱有攀龍附鳳之心,就不會硬把表妹往林辰暮身邊湊,更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周靜的父親死得早,全靠當媽的一個人將他拉扯大,全部的心血都傾注在了她身上。如今周靜慘死,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向周靜媽交代。
陸明強雙手有些痛苦的揪住頭髮,蹲了下來,顯得失魂落魄和焦慮不安,過了半晌,才在高世澤的追問之下,將昨天晚上的事情說了出來。然後又抓住高世澤的胳膊,說道:“高局,你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林鄉長又怎麼會平白無故地殺害小靜?”
“照你這麼一說,林鄉長確實沒有殺害周靜的理由。”高世澤也是覺得奇怪,卻又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