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彷彿這些年來所受的委屈,全都一股腦兒的找了回來。
不過,在電話裡,郭旭峰卻是不敢表露出半點得意的神情來,“他”對自己這番看起來有些冒失的舉動可是頗有不滿。可“他”又太過於謹小慎微了吧?要是真按照“他”的意思,估計自己在東屏,永遠都會被楊衛國死死壓住。自己已經被耽誤了三年了,一生裡又有多少個三年可以耽誤?
所以,他等不起了。
“你做事啊,還是太莽撞。楊衛國既然能單槍匹馬到華川來,並打出一片天地,又豈是那麼輕易就能對付的?我一直告誡你,要韜光養晦,要有耐性,可你還是……”話筒裡那威嚴的聲音,就顯得微微有些失望。
郭旭峰沒有吱聲,臉上還是保持著微笑。心裡卻是有些不以為然。這時代早就已經不同了,“他”那一套,老早就落伍,不適用了。何況,自己當初之所以敢出此險招,也是知道,就算出了什麼紕漏,“他”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他”說了幾句之後,似乎也知道郭旭峰不會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就輕嘆了口氣,又放緩了聲音說道:“你好好想想,事情還有沒有什麼隱患?還需要我做些什麼?”
郭旭峰愣了一下,就笑著說道:“應該沒什麼了吧?一切都盡在掌握。現在就等著從洪安建設這裡開啟缺口,然後其他的就水到渠成了。”
整個事情,在郭旭峰腦海裡,已經演練過若干遍了,都再沒有什麼問題。對於這次白熱化的爭鬥,他已然是信心滿滿、勝券在握。
“有信心固然是好事,不過未謀勝,先謀敗,這樣才能將自己立於不敗之地。”“他”繼續說道:“還有啊,你一定要記住,但凡沒有鐵板釘釘的事情,都萬萬不可掉以輕心。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次之所以能夠取得主動,得益於洪安建設吳奕利出面揭發檢舉。可萬一哪一天,他又反悔改口供了,你怎麼辦?”
郭旭峰被這個問題問得是瞠目結舌,他壓根兒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愣了半晌才期期艾艾地說道:“不可能吧?您不是已經……”
“世事無絕對。”郭旭峰話還沒有說完,“他”卻是沉聲說道:“既然我能夠讓他背叛王洪安,幹出這種背信棄義的事,那別人自然也有辦法,讓他推翻以前的供詞,提供對你不利的東西。”
“那,那應該怎麼辦……”郭旭峰就有些慌亂地說道,一時間,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了。誠如對方所說,吳奕利一旦變卦,事態就將立刻逆轉,到時候,恐怕灰溜溜離開東屏的,就不是楊衛國,而是他郭旭峰了。他也沒想到,在自己看來萬無一失的部署中,居然還隱藏著這麼一個致命的漏洞。
“你啊,還是沉不住氣。”“他”就有些失望地說道,隨即又對他說道:“不過你也別太擔心了,事情我已經給你解決了。”
“解決了?”郭旭峰輕舒了一口氣,才又有些驚疑地問道:“你是怎麼做的?”
“這還不簡單嗎?”“他”就冷哼一聲,說道:“只要讓他以後不再亂說話就是了。”
“不亂說話?”郭旭峰愣了一下,隨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渾身就打了個寒顫,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不會把他給……”
“瞧你這點出息!”“他”就有些不屑地說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要是連這點魄力都沒有,以後就不可能有多大的出息。”
“那也用不著動不動就殺人啊?”郭旭峰臉色慘白道:“吳奕利已經站在了楊衛國的對立面,就已經和我們是栓在同一條線上的螞蚱了,不把楊衛國整下去,東屏乃至整個華川,恐怕都再沒有他的容身之地。我們又何必……”
“婦人之仁!”郭旭峰話還沒說完,“他”就怒聲訓斥道:“成功者,永遠不會將自己的命運放在別人的掌控之中。凡是有可能的隱患和弊端,全部都要將其消滅在萌芽狀態,決不能心懷僥倖。再說了,這個時候除掉這個吳奕利,楊衛國就更是百口難辨,洗不清嫌疑。正可謂是一箭雙鵰之計,所以說啊,這個吳奕利不能不除。”
郭旭峰就有些頹然地坐在車後排座上,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雖然他也知道,人在官場,就必須要學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有時候要冷血殘酷,六親不認,可真當聽到,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因為自己的緣故湮滅消亡,心裡也怎麼都好受不起來。似乎就感覺,自己就是那個殺人兇手一般,心裡充滿了沉甸甸的負罪感。
但他卻也不得不承認,“他”的這個方法,最直接也最管用。
郭旭峰還在唏噓,卻又聽“他”說道:“吳奕利的事,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