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那就是台山縣位於湖嶺的上風上水,一旦聚乙烯化工廠投產,對湖嶺的汙染和影響難以避免。
而台山縣的縣長喻智江也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雖然聚乙烯化工廠專案汙染大,但嚴格來說也是一個難得的大專案,只要搞好了,對於喻智江也不失為一個天大的政績。因此,在趙明德看來,這既能解決自己頭疼的問題,又能送喻智江一個大專案,正可謂是皆大歡喜。
原本兩人已經說好,開會的時候喻智江會主動站出來承接這個專案。哪曉得,臨到頭了喻智江卻反悔了,在會上一言不發,任憑他如何暗示遞眼色,就像是泥塑石雕的一般根本就不接話,氣得趙明德肺都快炸了,一時間都有掀桌子的衝動了。
可別人不說話,他也不能拿刀架在別人脖子上強迫別人不是?因此,只能陰沉著臉再三做工作,最後讓大家回去好好考慮考慮,儘早作決定。
到了後來他才知道,原來喻智江在縣會議上剛透露出半點要承接聚乙烯化工廠專案的意思,就遭到了所有常委的一致反對和炮轟,當晚更是連家裡的窗戶玻璃都不知道被誰扔石頭給砸了。他思量再三,最終還是決定不當這個出頭鳥,免得惹火燒身。
要知道,哪怕最終化工廠還是落戶台山縣,可上面指定和自己去爭取,那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情況。至少說不會落個只要政績不顧群眾利益的壞名聲。而名聲雖然不能幫助他升官發財,可人要臉樹要皮不是?再貪的官也想在要謀個好名聲。
揮手讓各縣的領匯出去之後,趙明德顯得有些精疲力盡。自打他從劉松凱那裡得知聚乙烯化工廠的事之後就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是人都有幾分良知的,哪怕他心裡充斥了再多的功名利祿。可人在官場總是身不由己,在這件事上,他似乎根本就沒有說不的可能,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揉了揉額頭,趙明德抬頭問道:“姜書記還沒回來嗎?”
一旁的秘書忙說道:“還沒有!”他們都知道,這兩天為了化工廠的事,領導的心情不怎麼好,因此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觸了黴頭。
趙明德就顯得有些驚訝,雖然他巴不得姜雲輝不回來,甚至在常委會之後還有些怕面對姜雲輝,怕面對姜雲輝的責難。可在他想來,紙是包不住火的,姜雲輝應該很快就會得到訊息,他甚至已經做好了如何應對姜雲輝的準備。
可偏偏姜雲輝卻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甚至連電話都沒有一個,這和他的性格可謂是大相徑庭,反倒是令他有些惴惴不安了。難道說,姜雲輝知道事已至此難以力挽狂瀾,已經認命?亦或是他正在醞釀什麼不為人知的陰謀?
不過現在想什麼都沒用,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落實各方面的工作。否則就連廠址都選定不出來,還談什麼後續工作?不是讓姜雲輝回來了看笑話嗎?
擺擺手,秘書給他茶杯里加滿熱水後正準備要出去,桌上的電話卻急促的響了起來。
秘書看了他一眼,拿起了電話聽了幾句臉色大變,立刻捂住話筒向趙明德彙報道:“老闆,喻縣長打來的電話。他說他剛接到訊息,台山縣上千名群眾聽說聚乙烯化工廠要修在臺山,跑到市裡來**請願來了。他現在馬上就趕過去處理,希望能夠儘快將人勸回去。”
趙明德微微一愣,臉色變得更加陰沉起來。他猛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似乎伸手要去接秘書手中的電話,可動作突然一滯,又看著秘書的臉一字一句的說道:“告訴喻智江,就說情況我知道了,請他立刻向樂書記彙報此事。”說話的時候,聲音顯得有些陰寒。
秘書怔了一下,隨即就明白過來了,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趙市長不想沾惹,打算推給樂書記。不過這在他看來也實屬正常,面對群情激奮的上千民眾,你能如何去解釋安撫?除非如他們所願,承諾不在臺山修化工廠。可一旦開了這個口子,其他地方也鬧騰起來怎麼辦?
不過這些都不是該他考慮的事,當即就將趙明德的意思轉告給了喻智江。
喻智江聽到秘書的電話後腦子就有點發懵,剛想再說幾句,那頭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
台山縣上千人到市裡**請願,歸根到底還是自己在常委會上透露的口風在作祟。得知這個大一個化工廠很可能會修建在家門口,台山人當然不樂意了,大家在一起提起這個事來那是越說越氣,情緒越說越激動,於是一不做二不休,自發組織起來,浩浩蕩蕩直奔市區而來,一路上還有人不斷加入,致使隊伍越來越龐大。到了後來,不光是台山的了,其他地方的也加入了進來。
喻智江剛接到訊息時就連上吊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