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也頭疼不已。
可就連這些不知好歹的報刊媒體也趕來湊熱鬧,這就讓他實在難以容忍了,在老幹部那裡受的窩囊氣頓時就像是火山爆發了出來,當即抓起電話就對新上任不久的宣傳部部長韓城就是一頓臭罵。
他實在是覺得窩火委屈,這聚乙烯化工廠落戶湖嶺的事是上頭敲定下來的,哪怕他不同意也無濟於事,可為什麼這些人偏偏就看不到自己的無奈和苦衷,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他呢?但凡有一點辦法,他這個市委書記又豈會願意讓人指著鼻頭罵娘?
其實事先他也曾想到過,訊息一旦走漏出去後肯定會引起各方面的激烈反對。因此,在會上時他還專門下了死命令,讓各方面嚴格保密,能瞞一時是一時,等到時候一切都水到渠成了,也就不怕有人鬧事了。可他萬萬想不到,這才過了大半天,居然就已經搞得沸沸揚揚了,照此下去,天知道還能生出多少是非?
正冒火,秘書賀秋鵬推門進來,向他彙報道:“樂書記,剛才市委辦公室的陳主任打電話來,說是一些學生拉著反對在湖嶺興建聚乙烯化工廠的條幅堵在了市委市政府的門口,要市委領導給他們一個說法。”
“什麼?亂彈琴!”猶如是火上澆油一般,樂安民尚未平息下去的怒火頓時又騰了起來,猛拍桌子怒道:“陳世華是幹什麼吃的?這種事情還需要來打電話來請示彙報?通知學校領導趕緊來把人領走,哪個學校出了問題我就拿哪個學校是問。”
“是!”賀秋鵬見樂安民正在火頭上,哪敢去觸他的黴頭?連忙就走了出去,不過打心眼兒裡也覺得樂書記在這件事情上辦得不地道。聚乙烯化工廠的危害大家都很清楚,別的地方畏如洪水猛獸,可樂書記倒好,卻把這種害人的東西引入到湖嶺來,當然會遭到大家的責難。
不多時,熱血沸騰的學生都被各個院校的領導接走了。哪怕是有一腔熱血,可當面臨著開除或不予畢業的威脅時,絕大多數還是選擇了妥協。
在政府各方的壓力下,各種媒體上再沒有出現有關聚乙烯化工廠的相關報道,所有政府人員對此也是諱莫如深,一切看起來就像是風平Lang靜了,可私底下,大家對此的議論卻從來沒有平息過。
湖嶺某個看似平常的院落裡,兩個老頭子正在葡萄架下下象棋。寒冬臘月的,葡萄藤都還沒有長出來,只剩下光禿禿的架子,任由著一點點昏黃的陽光灑落下來。
“老王頭,你說這什麼烯化工廠真要建在咱們湖嶺?”坐在右手邊,穿著一身中山裝的老頭子跳馬之後,又滿是驚疑的向對方問道。
“那還有假?這報紙上不都登了嗎?”另一個戴眼鏡的老頭子邊琢磨著棋邊皺眉不耐煩的說道:“我說下棋就下棋,你說這些幹什麼啊?”
中山裝老頭輕嘆口氣道:“報紙上登了兩天也不登了,唉老王頭,他們都說這個什麼化工廠危害很大,你兒子在市政府上班,你有沒有問過他,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你就別提他了,提起來我就一肚子的氣!”老王頭氣不打一處來道:“我問他了,可他卻說單位下了封口令,不准他們隨便談論和洩露這個什麼化工廠的事。老李啊,你說說看,我是他爹,給我說說又怎麼啦?要是好事,又有什麼不能說的?氣得我真想扇他兩個耳巴子。”
“可不咋的?”老李也愁眉苦臉的說道:“你說這些當官的是怎麼想的?咱們湖嶺好端端的,什麼不修,怎麼偏偏就要在湖嶺修這個什麼化工廠?不是害人是什麼啊?”
“誰知道呢?反正這些當官的只在乎他們的政績利益,就沒把咱老百姓當回事。你說像這種關乎咱們老百姓切身利益的事情,怎麼就不搞一個**調查或是聽證會之類的?憑什麼他們幾個當官的就說了算?”
“可不?你還別說什麼**調查和聽證會了,現在咱們啊連知情權都沒有。城市如何發展,壓根兒就沒咱老百姓什麼事。反正幹好幹壞和他們都沒關係,就拿這個什麼化工廠來說吧,等建好了,指不定這些狗日的傢伙已經跑到別的什麼地方去當官了,哪用管咱們的死活?”
“不是聽說新來的什麼姜書記人不錯嗎?”老王頭說道:“怎麼?他也不管管這事?”
“怎麼管?這天下烏鴉一般黑,你還真當有包青天?”老李就撇嘴道:“算了,別做夢了,我聽說這個什麼姜書記人家老有錢了,住的都是水岸花都裡的豪宅,一套房子就價值上千萬,你說要沒點貓膩,他哪來這麼多錢?這種人能幫咱們老百姓說話嗎?反正咱們這些老不死的也沒幾年好活了,管他什麼汙染不汙染的,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