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可怕的?
而和蘇宏遠通著電話的喬瑞華,也沒有了往常的冷峻,臉上堆滿了笑容,說話也是極為客氣,措辭和語氣都拿捏地恰到好處,讓人聽了覺得渾身舒服。柯正平不由就有些感慨,難怪喬瑞華一直都深得蘇宏遠的青睞,還真是有他的過人之處。
柯正平坐在那裡滿腦子胡亂琢磨,喬瑞華卻是渾身冷汗淋漓,面對蘇宏遠的質問,期期艾艾地說道:“沒什麼,就是出了點小岔子。”
“小岔子?”蘇宏遠的語氣就有些不善了,“小喬啊,你還是這個樣子,喜歡報喜不報憂。趙元澤都下去了,你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喬瑞華一聽蘇宏遠這麼說了,也知道瞞不下去了,只好如實說道:“老闆啊,這事我正想向您彙報呢,趙元澤這次來得蹊蹺啊。”
“蹊蹺?我看是你好大喜功,總想一口吃成胖子。”蘇宏遠就冷哼一聲,不滿地說道:“原本以為經過幾年的打磨,你的性子能沉穩一些,不過現在看來,還是沉不住氣。剛到一個地方,首要的是紮根,摸清楚各個環節,而不是急著立威,搞什麼新官上任三把火,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能幹?”
喬瑞華就不說話了。他在蘇宏遠身邊待了五年,沒有人比他更瞭解蘇宏遠的性格。這個時候越是辯解就越會招致蘇宏遠的不滿,倒不如老老實實挨訓。而蘇宏遠能打這個電話來,就說明他還是關心自己的,亦或者可以說是關心蘇昌志。
果然,斥責了幾句之後,蘇宏遠的語氣放緩了下來,“當然,我也知道,你動林辰暮是為昌志,可我讓他下去就是為了磨練他,讓他一步一步走穩當了。你們也不能太慣著他了。他這些年就是太順了,心高氣傲的,有時候讓他吃點苦頭也是好事。”
蘇宏然能這樣說,喬瑞華卻不能介面,就笑著說道:“老闆,您對昌志也太嚴格了。說實話,在同齡人裡昌志已經很不錯了,就算有些想得不夠周到,也是因為年輕的緣故,多歷練歷練就好了。”
“年輕?我記得林辰暮比昌志還小兩歲吧?人家怎麼就沒這些問題,做事有章有法的?”蘇宏遠就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喬瑞華這才猛地發覺,不知不覺間,蘇宏遠竟然連續兩次提到了林辰暮。對於一個炙手可熱的部級大員,居然遠在千里之外都能知道林辰暮這麼一個人,即便是因為關心蘇昌志的緣故,都讓喬瑞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尤其聽蘇宏遠說來,赫然沒有半點輕視之意。
“你知道你這次錯在什麼地方嗎?”蘇宏遠又語重心長地說道:“都沒有搞清楚林辰暮的來頭就下狠手,太冒失了。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來頭?”喬瑞華一聽不由就愣了下,心中念頭閃動,飛快地揣摩蘇宏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期期艾艾道:“不就是楊衛國嗎?難道說趙元澤真是楊衛國搬下來的?”
“楊衛國?”蘇宏遠就不屑地冷哼了一聲,說道:“楊衛國當然不算什麼,他在武溪的的作用和你大致差不多。”
喬瑞華一怔之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渾身一顫,就駭然道:“他,不會和老薑家有什麼關係吧?”話說出口後,他自己都覺得不敢置信。
老薑家那是怎樣的存在?幾乎是位於權力中樞的最巔峰,許多人所能看到的龐然大物,也不過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如果說,邵老爺子是軍中的軍魂的話,那姜老就是政壇的定磐石,其意義是非同尋常的。楊衛國之所以能夠爬到如今的高度,也僅僅只是因為他父親曾經當過姜老的警衛員,和姜家關係非同尋常。
“不錯,我也才剛剛聽說林辰暮是姜老的嫡孫,還是趙元澤未來的女婿。”蘇宏遠說到這裡,話語裡多了一絲陰沉,似乎又有些無奈。如果當初知道林辰暮有這麼大的來頭,他說什麼也不會把蘇昌志送來武溪。和老薑家別苗頭搶地盤,別說是他們蘇家了,就算是邵家也不見得能討得了好去。
“什麼?”喬瑞華駭然大驚,身子也是不禁一晃,險些站立不穩,連忙扶住一旁的沙發扶手,這才穩住身形,可心裡掀起的驚濤駭Lang,卻是難以平息。過了片刻,他才大口喘著粗氣問道:“林辰暮姓林,他,他怎麼可能是姜老的孫子?”心裡卻在琢磨,難不成是私生子?
“林辰暮的母親姓林,他為什麼不跟著父親姓姜,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你以後做事多注意點,沒必要的話儘量別去招惹他。老薑這次可是拍桌子發了火,搞得許多人都是灰頭土臉的,這老傢伙可是護短得很。趙元澤這次之所以下來,主要也是為他這個未來女婿撐腰來了,你別碰刀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