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期間,總共花費是四十多萬,全部都由政府買單,我想請問一下,為一個貪腐了數百萬的犯罪分子花這麼多錢有沒有必要?對許多不起病的人來說,又是否公平?”
說話的還是那個漂亮的女記者,言論一如既往的犀利,唐凝不由就皺了皺眉頭,回過頭去對一旁的工作人員吩咐了幾句,似乎在讓他們去阻止這名女記者。
“是啊,市一醫院的床位原本就緊張,憑什麼要給一個貪汙犯搞特殊待遇?這樣對人民群眾是不是太不公平啦?”
“四十多萬?都可以建兩所希望小學了。我聽說,這個蘇擁軍得的原本就是絕症,花多少錢都白搭。”
“貪汙了幾百萬,還怕沒錢治病?用得著政府拿老百姓的錢來賣人情嗎?”
……
眾人就七嘴八舌地議論了起來,現場就有些混亂。
張永立就有些坐不住了,看了林辰暮一眼,林辰暮就抬手壓壓,等現場的嘈雜聲漸漸小了之後,才又痛心疾首地說道:“聽了大家的議論,說實話,讓我很震驚。大家都是見多識廣的新聞媒體朋友,我倒是想問一下大家,是不是監獄裡的死刑犯生了病,我們就對他不管不顧,任憑他自生自滅嗎?”
“那天我說過這麼一句話,今天我同樣這麼說。不錯,蘇擁軍是犯下了極為嚴重的過失,可我們並不能因此就否認他的全部功績?更不能因此就在他身患重病時置之不理。至於你們所說的高階單人病房的事,你們覺得,像蘇擁軍如此嚴重的病情適合在普通病房裡治療和修養嗎?”
“至於所謂的四十多萬的醫療費,雖多,可對於一個身患絕症的人來說卻算不得什麼,而且他被查出來有問題也只是這兩天的事。接下來,針對看病難,看病貴的問題,我們管委會也會積極拿出各項政策和措施,比如說政府出錢建立全民醫保體系,加大醫療資源投入,力爭讓所有人都看得起病……”
現場就一片沉寂,只有林辰暮那鏗鏘有力的聲音,在會議室裡迴盪。
大家似乎都在消化著林辰暮剛才所說的話,饒是對林辰暮頗有成見的那名女記者,也不由覺得林辰暮這番話說得很有煽動性和感染力。何思思更是有些聽呆了,甚至都忘了將林辰暮這番話記錄在本子上。
嚴格來說,林辰暮並沒有做錯什麼,可在這個現實的社會中,真正能這樣做的是屈指可數。跟紅頂白,落井下石似乎已經是慣例,像蘇擁軍這種情況,其他人是避之不及,生怕沾惹上甩不掉的麻煩事,也正因為如此,林辰暮的舉動才更顯反常,也令人生疑。
沉默了片刻後,又有人出言說道:“有傳言稱,蘇擁軍之所以吞服安眠藥自殺,是為你所逼迫的,林書記,你能解釋一下嗎?”
林辰暮就笑了,“你都說是流言了,那我還需要解釋嗎?”
頓了一下,林辰暮又說道:“我不知道你們這些流言是從什麼地方聽來的,不過,就算是警察辦案,也得分析罪犯的犯罪動機,我來武溪,還不到四個月的時間,和蘇擁軍既無工作上的糾葛,又無私人恩怨,有什麼理由要去逼迫他自殺?又有什麼能力去逼迫一個身患絕症的人去自殺呢?難道就因為他死之前,我去看過他,就要蒙上這不白之冤嗎?”
“蘇擁軍的遺書不知道你們看過沒有?他的死,根源於多年來黨的教育和培養,讓他幡然悔悟,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羞愧難當。對此,我深表遺憾和悲痛。”
“那蘇擁軍的兒子蘇茂輝,為什麼會一口咬定是你逼死了他父親?”
林辰暮就笑著說道:“那你就要去問他了。其實我也覺得很奇怪,我當初去探望蘇擁軍的時候,他並沒有在現場,怎麼就如此篤定,是我逼死了他父親?這位記者朋友,你能不能替我去問個明白?”
這位記者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其他記者也笑了起來,似乎也覺得林辰暮這個年輕高官並不是那麼難打交道的。至少不像那些老謀深算的官員,說話盡在打太極,繞來繞去都說不到點子上。
“今天上午,蘇茂輝撥打了110,說是林書記你動手打傷了他,不知道有沒有這麼一回事?”
“不錯,我是打他了……”唐凝剛準備否認,不曾想林辰暮卻是直言不諱,不由就大為著急,這種事情怎麼能夠承認呢?豈不是給自己添亂嗎?
眾人也是一片譁然,林辰暮動手打人,看到的人不少,可他們卻怎麼也想不到林辰暮居然會大大方方地承認,這讓許多人原本煞費心機準備好的一整套組合拳,全然沒有了用武之地。
“首先在這裡,我要向被打的蘇茂輝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