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認識林辰暮,但作為西陘官場的一員,林辰暮又豈能不認識這個一省之長?在這裡見到常宏然,也證實了常宏然確如傳言一般,在高層有著很深的背景。否則,即便是一省之長,想要在老爺子面前掛個號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不過,但凡是來首都出差的這些封疆大吏,就沒有不來老爺子這裡報個道的,即便見不到人,至少也表明了一種態度和心意。
“姜老您好!”在姜老爺子面前,常宏然就全然沒有了一省之長的氣勢,退到一旁,恭敬地問候道。
姜老爺子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又問道:“老常身子還好吧?”
“我爸身子還行,經常還去爬爬山,釣釣魚什麼的,就是閒不住。”常宏然就笑著說道。
“閒不住好啊。”姜老爺子就點頭道:“忙碌了一輩子,這要一下子閒下來,身子骨反倒是受不了。你去給他說說,要有時間就來我這裡坐坐,這都多少年過命的交情啦?用不著搞得那麼生分。再過兩年,我也退了,到時候一起去釣魚。”
常宏然點了點頭,這才像是注意到一旁的林辰暮似的,就顯得頗有些訝異地問道:“這位就是小林吧?”
姜老爺子似乎對“小林”這個稱呼有些反感,不由就皺了皺眉頭,卻沒有說什麼。
林辰暮就忙上前幾步,恭敬地說道:“常省長好。”他對常宏然的恭敬,倒不僅僅是因為常宏然是省長,而是尊敬常宏然是自己的上級領導,更是自己的長者。即便有姜老爺子的關係,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常宏然就連連擺手道:“這裡沒有什麼省長不省長的。在姜老面前,我還是以前那個淘氣的小常子。”說罷就笑了。看得出來,他家和姜家應該是世交,交情匪淺,來往也很密切。
說著話,姜老爺子和常宏然就走進了書房。林辰暮到了門口,卻停下腳步有些猶豫了,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常宏然來找老爺子,肯定有什麼要緊的事,自己即便和老爺子關係匪淺,但涉及到公事,還是應該有所規避和注意。
這時,老爺子在當中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見林辰暮站在門口,就向他招招手,說道:“小輝,還愣在門口乾什麼?進來啊!”
“哦!”林辰暮這才連忙進了屋,李昊源就在外面將門反掩了過來,然後寸步不離地守在門口。
“宏然啊,小輝你應該認識吧?”林辰暮進了屋子,小心翼翼地在一旁坐下之後,姜老爺子就對常宏然問道。
“呵呵,認識。”常宏然似乎也瞭解一些內情,絲毫不顯得詫異,只是笑著說道:“恭喜姜老一家團圓了。小輝很能幹的,在武溪高新區的工作搞得是有聲有色,我都經常聽人提起。”這次,他聰明地順著老爺子的叫法。
姜老爺子臉上就露出了微微欣慰的笑意,卻又擺擺手說道:“小輝這孩子還年輕,缺少磨練。把他放在你們西陘,就是想讓你和衛國對他多進行指導和鍛鍊。他可是肩負了我們姜家的希望啊。”
常宏然一聽不由就有些動容,雖然知道林辰暮是姜老爺子的嫡孫,但按理說,失散了二十多年,相互之間應該沒什麼感情才對。卻沒想到,姜老爺子對林辰暮如此地重視,看那架勢,純粹是把林辰暮當成了接班人來培養。這是什麼概念?也就是說,林辰暮以後的仕途之路,完全可以得到姜老爺子及其派系的全力支援。
常宏然不由就看了林辰暮一眼,見他臉上似乎很淡然自若,完全就是一種風輕雲淡的感覺,就像老爺子所說的和他沒有半點干係一般,不由就輕嘆了一聲。或許林辰暮根本就想象不到老爺子這話所意味著什麼,不是身處其中,任誰也難以想象,那僅僅只是冰山一角,就足以令人驚駭和震撼的巨大能量。
“姜老放心好了。”略微平復了一下情緒,常宏然就笑著說道:“如果衛國老弟願意讓賢的話,我倒巴不得把小輝挖到我們省政府來。”
姜老爺子擺擺手,說道:“今天叫你過來,不是要給你說小輝的事情。葛彥平的事情查得怎麼樣啦?”
聽到這裡,林辰暮有些明白姜老爺子把自己叫來的目的了。
提起葛彥平,常宏然不由臉浮愧疚之色道:“葛彥平本身就是政法系統出身的,因此,具有極強的反偵察能力,做事也極為小心謹慎,根本就沒有留下什麼線索。加上西陘警察體系裡,遍佈他的手下和爪牙,所以到現在還沒有什麼發現。而那個裝有他罪證的隨身碟,也在陶嫣然死後不知所蹤。僅憑當初複製出來的一小部分,根本就難以辨別真偽和考證。”
姜老爺子卻是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又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