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沒感到吃驚，他悠悠地道：“好！趙海說得好！他出的這個點子，對你們派出所和衛生院都有好處！你們都不知道吧？我承包供銷社那個小飯店，就是趙海給我出的點子！我現在，嘿嘿，實話實說，掙得可比我在公社食堂當大師傅時多多了啊！”

半天，回過神來後，周扒皮扭頭對李梅說：“小李，趙海的衣服破成了這樣，不能再穿了啊！你回所裡，把我放在服裝櫃裡的那套新冬裝拿來，給趙海換上。”

“是！我這就去拿！”李梅答應一聲，轉身走了。

衛生院院長略一沉吟，對趙海說：“小趙同志，我們衛生院有一間幹部病房，你就在那裡住幾天院吧。”

趙海晃了晃腦袋，說：“不必住院觀察了吧？我的頭，現在好像一點都不暈了！”

“呵呵，小趙，你也許不知道，我和你爸爸趙會長，在二十年前就認識了啊！雖然說不算多麼好的朋友，可每次見了面，也總會親親熱熱地打招呼呀！你年前在我這裡住幾天，我給你把身體好好調養調養，行不行啊？”院長一臉期待地看著趙海。

趙海微微一笑，說：“我明白了！我聽你的，就在咱們這個衛生院裡療傷！”

周扒皮緊跟著道：“我這就到院長辦公室給你爸爸掛個電話，告訴他你在這裡住院的事兒。”

趙海攔住了周扒皮，說：“不用麻煩周所長了。等會兒，我讓我王哥去找我妹妹和同學孫小胖，要他們倆回去說一聲就可以了。”

說完，趙海瞅著周扒皮，又嘻嘻笑道：“周所長，要不要我幫你寫那個報告和宣傳稿啊？”

周扒皮連連擺手說：“不用，不用！你剛從腦震盪中恢復過來，就不要動腦了吧！我兒子在高中裡寫作文不比你那個同學孫軍差多少，我回家後，對他說說今天的事兒和你的光輝形象，要他好好寫出來就行了。只是，你剛才說的抓獲流－氓團伙二十三人，這個有出入啊！你看看，這裡才有十九人啊！”

趙海指著走廊裡躺著的老四道：“等那人醒過來後，你問問他，魯虎和他另外的三個同夥哪裡去了。我估計，他們一定是去了五龍縣醫院。你隨車送這些人去的時候，可以順便找一找他們四個。”

一邊的王軍急忙說：“周所長，小趙說得對！昨天下午，你們說的那個魯虎和這個什麼老四，一共五個人，都來過這裡治傷。當時，他們還謾罵威脅過我們醫護人員。魯虎斷了鼻樑，另外那三個，燙傷也比較重，我建議他們去五龍縣醫院，不知他們去了沒有。”

周扒皮說：“好了，我知道該怎麼辦了。就是找不到魯虎他們四個，那今天參入預謀報復殺人案的老知青，跑掉的那些，再抓回幾個來，也不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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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腦震盪

白龍鎮衛生院的年輕內科醫生王軍，尚未從昨天的恐怖陰影中走出來，今天面對近二十個躺在走廊裡的外傷病號，不免一臉的驚懼。他哭唧唧地對周扒皮說：“周所長，我——我是內科醫生啊！這些病號，我——我不會處理啊！”

周扒皮當兵的時候，幹過兩年衛生員，受過三個月的戰地救護培訓，他一邊吩咐王軍立即掛電話把回了家的院長叫來，一邊指揮著老護士等三名衛生院的護士，給老四等六個重傷號止血，簡單包紮傷口。

暫時處理完了重傷號後，周扒皮和老護士又粗略檢查了一下另外十幾個老知青，發現他們基本都是腰部或者腿部被硬物擊傷。其中，半數以上有骨折跡象。雖然他們一個個痛苦不堪、呻－吟不斷，可並沒有生命危險。

倒是趙海，讓周扒皮疑惑不已。剛才明明見他活蹦亂跳的，甚至還能高聲大嗓地罵自己，這會兒，他卻眼睛緊閉，渾身軟塌塌的，一動也不會動了。

王軍看著全身衣服破破爛爛、卻沒有一點外傷的趙海，所學的神經內科知識，終於派上了用場。他遲遲疑疑地對周扒皮說：“周所長，我看他——我看他的症狀，像是腦震盪啊！”

一邊的李梅立即說：“不錯，很可能就是這種傷！剛才那麼多人圍著他，用鐵棍和鋼筋打他，用砍刀砍他，說不定傷了他的腦袋，造成了腦震盪。”

“可他頭部連個小包都沒有啊！他——他的衣服爛成了這樣，身上也沒有一點點傷痕！這事，真是怪了！”王軍看著躺在走廊地上、無聲無息的趙海，驚奇地道。

李梅說：“夏天那會兒，我見過他和幾個小混混打架，那些小混混用白龍臘木棍打他，他也沒受外傷。當時他只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