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就遠遠地望一眼,以解情絲。
雲焰只要將這一團亂麻似的疑問搞清楚,才能堅定的進行下一步的計劃。他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手底下沒有人能夠了解,也沒人能代替他來走這一遭。
於是,儘管渾身是傷,哪怕要承受巨大的風險,雲焰仍然來了。
百花殘7
靜靜的蟄伏,夜涼如水,打溼了他的衣裳。
雲焰把自己幻想成一棵樹,一叢草,一朵漂浮在湖水中央的睡蓮,與周遭的景物融為一體。三更的梆子打過,喧鬧的王府漸漸歸於沉寂,除了值崗的侍衛外,院子內空無一人。雲焰知道他等的機會終於到了。
表面上的平靜,仍舊潛藏著危機。雲焰像只敏捷的獵豹弓起腰疾行,按照白日裡暗暗記下的方位,向守衛最嚴密的內院進發。
他心裡也沒底,要怎麼樣躲過顏曦的注意,才能潛入到最私密的臥房,如果顏曦和她睡在一處,想不驚動他見到她,難上加難。
遠遠的就看一眼嗎,只要確定真的是她或者不是她,就可以了。即便顏曦發覺他的潛入,想抓住執意離開的雲焰,也不是那麼容易。
這座王府內,除了顏曦本人,雲焰自認為沒有任何人能阻礙住他。
靠的更近了,雲焰全身的面板都繃緊,耳邊到處都是壓抑的呼吸聲,樹上、草叢、房簷、荷花池,甚至是黑暗中的陰影處,也有高手潛伏的氣息,這個小小的院子內究竟藏了多少高手,雲焰有點發蒙。他終於找到了一處可以藏身的狹窄死角,還不敢保證是絕對安全。
到這裡已是極限,哪怕再往前走十步,都會立即被人發現。
先前計劃著潛入顏曦的睡房內,這事絕無可能實現,光是門口密密麻麻的佈置就沒有給他留透過的盲點。
雲焰無聲的苦笑,他怎麼能把顏曦與魯國的皇帝相比較呢,一個是慣於穩坐金鑾殿發號施令,一個在少年時期便馳騁殺場,風裡來雨裡去的鐵血梟雄。皇帝和皇帝也是不同,顏曦與現存的其他五國的統治者都不一樣。
看來今夜要無功而返了,雲焰身上還揹負著魯國皇帝賦予的特殊使命,他不能任意妄為置之不顧。
雖然真的好可惜,離‘她’只有這麼短短的一段距離,如果雲焰闔上眼摒棄雜念,甚至能聽到她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啊。
百花殘8
忽的,一個人在靠近雲焰極近的地方學他的樣子蹲下來,還把胳膊大大咧咧的搭在他的肩膀上,三分戲謔七分玩鬧的說道,“都到這兒了,怎麼不進去?說真的,內院的那群侍衛都是繡花枕頭,一湧而上玩人海戰術還有點看頭,若是單打獨鬥哪個都不是你的對手。”
這什麼人?怎麼接近他的?還彷彿能認出他似的,雲焰今晚上算是徹底被嚇到了,反射性的想出手攻擊,卻被那人輕巧的卸去襲擊,“別這麼粗暴,噓!別出聲,有侍衛過來了。”
果然,一小隊六人的明崗踩著整齊的步伐,威武巡視而過。身旁那奇怪的人強行按住他,兩個人緊貼著忍住呼吸,待侍衛走遠,那人才誇張的拍著胸口扭過臉來繼續,“要這麼回去你得多窩火啊,估計連覺也睡不好了,要不然這樣,你賄賂我,把好東西都拿出來,我就帶你進去,怎麼樣?”
雖然對方也應景似的在臉上蒙了塊黑布,不過從那雙靈動的瞳眸和極度不正經的腔調上,雲焰也猜得出他的身份。
“二皇子,您先把胳膊放下去好不好?”被大男人摟著,雲焰心裡彆扭,他又沒斷袖之癖。
顏融捂住嘴,驚呼,“你怎麼認出是我,天吶,雲焰教主,你果然是傳說中的天才,火眼金睛,任何虛假在你面前都被看穿,太強悍了。”
說罷,大大方方的把面巾扯下來,微笑的露出一口在黑暗之中也閃閃發光的白牙。
“這句話該我來問,二皇子您怎麼知道在下躲在此?”雲焰也想不通,究竟是什麼時候被發現的呢?這個沒正經的顏融居然不大吼大叫的喊抓刺客,還敢湊到他身旁來講條件。
他就真不怕他這個魯國火神教的教主會趁機制住他當人質嗎?
是太傻,還是有恃無恐。
顏融才不管他天馬行空的心思呢,恬著臉用諂媚的語氣道,“教主閣下,你考慮好了沒?有我帶著你,就可以大大方方的進去,你只要付出很小的代價就能得償所願喔。”
百花殘9
傳言中,顏融不是和顏曦最好的親兄弟嗎?為什麼,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