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就什麼都聽不到了。
九鼎攔住她,“王妃,今天是您和王爺大喜的日子,按照規矩,新娘未送入洞房,這紅蓋頭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揭下來的。”
眼前的景象對於一個被養在溫室細心呵護的嬌貴小姐來說,是無法承受的噩夢,九鼎不想嚇到桃小薇,立即找幾口阻止。
“王爺他沒事吧?”她就是很擔心呀。
“回王妃的話,爺他沒事,就算是對面那群沒長眼睛的傢伙們都倒下了,王爺都不會有事。”這次九鼎說的可是實話,堂堂魯國,居然派不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高手,瞧他們主子的表情,顯然是很不滿意的神色。
所以九鼎和他身旁的黑衣侍衛才沒有一股腦的衝上去幫忙,本來主子就沒爽到,若是這個時候再分一杯羹,和王爺搶對手,回去肯定要被操練的很慘,他們可不像二皇子那樣,有豁免的權利。
桃小薇還是坐立不安,小手忍不住偷偷的去掀蓋頭。
九鼎無奈道,“王妃,這裡人太多了,你也知道,主子向來不喜歡外人見到你的容貌,尤其現在還是新婚喜宴,您還是把這蓋頭戴著吧,免得地上又要多出幾百隻眼珠子。”
怪嚇人的。
“王爺不會這麼做吧?”桃小薇遲疑,還真拿不準。
“爺一定會那麼做。”九鼎肯定,這裡又沒有顏曦需要在乎的人,他才不會懂得什麼叫手下留情呢。
“那還是聽你的吧。”桃小薇鬱悶的收回了手。
生死之間5
這次攻擊,小隊長自作主張的在主子身邊只留下六人護衛,其他的齊齊加入攻擊序列,務求一舉擊潰顏曦,取了他的性命。其實他這種做法是此時最明智的辦法,與其一波一波的讓顏曦把他們的人消耗光,還不如一湧而上,蟻多咬死象。
可惜,對顏曦來說,人海戰術不一定就那麼管用。
自從打下了魏國,從戰場上返回至今將近一整年的時間,顏曦體內的血腥因子蟄伏,彷彿一夕之間大家都忘記了那個在戰場上令敵軍哀嚎遍野,望之生畏的殺神形象。
可是,只有跟了他很久的內侍們,才隱約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假象而已,七殿下的嗜血是天生的,斷然不會因為離開了戰場就真的變成了好好先生。
以階梯為陣型,魯國的侍衛齊齊擁過來,人與人之間以同伴堵住死角,幾乎沒有給顏曦留閃躲的餘地。
顏曦驀起一陣高亢而狂肆的大笑,隨著笑聲,他的神情卻恁般陰鷙狠毒,眼底更是冷漠寡絕,這是屬於死亡的呼喚,腳尖點地,顏曦憑空躍起數丈,輕而易舉的躲開幾十柄武器,長軟體似一條狠辣的毒蛇,猙獰的吐著長芯,在敵方陣營中游走,所到之處,僅僅餘半條殘影和一分為二的人體。
哀哭嚎叫之聲驟然再響,新一輪的殺戮才剛剛開始。
見慣了此種場景的內侍們壓抑不住血液中的興奮,好久沒有再如此近距離的欣賞這般行雲流水的招式,好想衝上去和他們心目中的王者一起衝殺,可是,他們是軍人,沒有得到命令的情況下,就只能瞪著血紅的雙眼羨慕的望著前方沉浸在快意中的男人。
顏融靠著大榕樹坐下來,從一旁摸過來一罈子陳釀,拍開泥封,咕咚咚灌了一大口,“太變態了,老七,瞧瞧你那群手下都什麼眼神,一個個眼珠子都見血了,真是什麼人帶什麼兵,你這個傢伙也培養不出來文質彬彬的學者。”
生死之間6
此時顏曦身邊已有了為數可觀的半截人體,很奇異的沒有一個人斷氣,各自望著同伴眼中恐懼的眼神,從對方一分為二的身體上,他們可以看清楚自身的慘狀。
好恐怖,這是比死還接受不了的折磨。
“殺了我吧,求求你給我個痛快吧。”
慘嚎的聲音向還站立的同伴們哀求,彷彿只是賜予他們死亡,就是再生一般的恩賜。
又拼殺了一小會,小隊長不得不揮手令他的侍衛們後退,以顏曦的個性,只有他追著別人打,哪裡會容許這破壞了他大婚之儀的混賬東西們那麼容易又脫離了戰場,他唇角掛著一抹殘佞的淺笑,頎長的身軀驀然騰空飛起,繼而一個轉折撲向斷後的小隊長,“這麼快就玩夠了?”
侍衛隊長反應夠快,隨手踢起地上離他最近的半截同伴,不理會他惶恐的哀求,抵化去顏曦的劍鋒,趁著這難得的機會,他兇險的躲避開,此時,他貼身穿著的軟甲已經被浸溼,冷汗不受控制的一波波從體內冒出來。
哪怕遲到那麼片刻,他此時已經如同地上悽慘的同伴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