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道：“我沒事，俊羽。”

張小凡雖是這麼說，但林俊羽還是多看了他幾眼。

張小凡忽的開口道：“我不與你們一起回去了。”

陸雪琪身子微微一顫，旁邊的曾書書訝道：“小凡，你要留在這嗎？”

張小凡望著曾書書點了點頭。

眾人見張小凡決定已下，卻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叮囑些，隨後便各自回房了。

張小凡走後，回到房間，關好房門，小灰在他肩頭左顧右盼，似乎對這陌生的地方大有好感，“吱”的叫了一聲，似是回到家了一般，從他肩頭跳下，三步兩下竄到前面的床上，翻來覆去，又抓起枕頭亂甩，大是歡喜。

張小凡看著小灰，嘴角也露出一點笑意，他在桌旁坐下，從茶壺中倒出一杯早已涼透了的茶水，喝了下去。

一股涼意，直透心間。

他呆坐了一會，伸手從懷中掏出一物，正是那隻難看的短棒。此刻普智給他的那顆珠子已與那根不知名的短棒緊緊連在一起，連顏色都一起變作玄青色，黑呼呼的，而在介面處一片暗紅，彷彿凝固了的血汙，非但難看，簡直還有點噁心，但是就是它不知救了自己多少回，陪伴自己經歷了多少風雨。

他看了半晌，忽地苦笑一聲，用力一甩手，將這短棒又放入懷中。用從懷裡掏出燕回交給他的那份信件，輕輕撫摸那“碧瑤二字一番，長長嘆了口氣，又將揣進懷裡！

突然他在他心間冒出一個可怕而不可理解的想法：我生於天地間是為何而生？死去的人又為何而死？為何人不能長生，死去人的靈魂又將去往何處，地獄？天堂？生死逆轉？……想著想著張小凡突然放聲大笑，笑自己的愚昧，笑自己自欺欺人，笑自己異想天開。

那灰猴嚇了一跳，抬頭看著張小凡，不知他為何突然發笑。良久，張小凡嘆了口氣，停止了笑聲。那猴子摸了摸頭，不明所以。

門，虛掩著。從門縫中，若有若無地有風吹進，涼絲絲的冬風。

他一步一步走著，“咯吱”張小凡開啟門，走了出去。

當黑暗降臨這座優雅的別院時，蒼穹之上，一輪冷月，把清輝灑向整個院落。

張小凡走出屋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看著這裡的一草一木：嘖嘖的流水聲，迴盪在整個院中，夜風吹來，院落拐角處的樹葉竹枝輕輕搖動，一陣青草幽香傳來，很是清淨。

只見那回廊裡一個窈窕女子正舉目眺望這裡！眺望這個站在月光下的男子！

第十六章 青龍

風是那般的刺骨，卻也是那般的柔和！只見那女子痴痴的望著，誰也沒有說話，誰也沒有走向誰，只是默默的互相綾望！

終於是她邁開了第一步向他走來，走到他的近前，望著他的雙眼道：“燕回是在騙我們對嗎？”

張小凡身子微微一顫，抬頭向她看去，只見那女子睨子裡一片茫然，又彷彿在期待著什麼！

張小凡頓了片刻，點點頭道：“是我讓他這麼做的！”

見陸雪琪面色白了幾分，但聲音依然平淡，道：“為什麼？”

張小凡緩緩的道：“不早了，你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說完沒等陸雪琪回應便轉過身將走回屋，將門關上！

陸雪琪靜靜的站在那裡，清冷如月，整個人如夢似幻，籠罩著淡淡的月光下，看起來虛無縹緲，一直看著那扇已經關上的紅木門。

“我不會走的。”陸雪琪壓低了聲音，緩緩的道。

※※※

月正圓！

陸雪琪一身白衣，獨自佇立在院落中的流水邊，“嘖嘖……”的流水聲在身旁響起。

在這流水旁邊栽培了一片綠油油的竹林，但這裡的竹子與其他大有不同，卻也不像大竹峰的黑竹那般堅硬，更不似小竹峰淚竹的那般“悽美！”。而是在那每根竹竿中間的竹節處都掛著一條白色的布條，那布條與竹葉在夜風中飄蕩，發出“沙沙……呼啦啦……的響聲，整片竹林在月光的籠罩下使人內心感到一種淡淡的傷懷！

然而四周卻是一片黑燈瞎火，顯然眾人都早已經入睡了，似乎整個大地只有這泛黃的月光還亮著！

只有陸雪琪不知怎麼，獨自一人來到了這孤僻冷清的所在。

夜風冷冷吹來，將她一身如雪的白衣連同那搖曳的綠竹與白布，一起在風中輕輕擺動。

是風在吹動，還是心在痛！

夜風悄然無息的吹亂她的秀髮，烏黑的長髮在空中飄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