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嗎?”無闋撫掌跳了一下,忙問無瑕。“那姐姐,我可以拜師傅嗎?”
無瑕沒反應過來,只知道他剛剛說了“天天”……
她多希望這不是他的無心之言,而是他真的會留在自己身邊,像這樣與她跟無闋天天在一起……
“姐姐!”無闋見她沒反應,便扯了她的衣袖,又問了一次。“我能拜安哥哥做師傅嗎?”
無瑕回神,這次窘紅了笑臉。“這我不好說,你得自個兒問清楚安哥哥,看他願不願意天天見到你,就算天天見到你,還都能不膩煩你。”
聞言,安書也發覺她的赧色,一時間,他彷彿與她心意相通。
此話她雖是對無闋說,其實是利用無闋在問自己。
她在問自己願不願意天天見著她,願不願意永遠對她都不膩煩——
“那……安哥哥,我能拜你做師傅嗎?”
安書目光炯炯地直視無瑕,聽到無闋問話,他也欣喜地微笑。“這你也得問姐姐,如果你姐姐願意讓安哥哥留下,那安哥哥自然願意天天見著你,就算天天見著你,安哥哥也絕對不膩煩你。”
無闋皺起笑臉。他們倆的話怎像在繞口令?他都聽不懂了啦。“姐姐,那你願意不膩煩安哥哥——不對,是願意讓安哥哥留下嗎?”
猜心反被人猜——
無瑕嬌顏更紅,心中更有被他看透了的困窘,無法迎視他的熱烈視線,只是啞啞低嗔。“你安哥哥想留便留,用不著問我……”
意思是可以嗎?“安哥哥,姐姐同意你留下了!那我拜你做師傅吧?”
“好,安哥哥就收你當徒弟。”安書的目光一直落在無瑕身上,即便她窘得低下嬌顏,他還是看著她髮髻上的白玉金釵,想著她此時臉上的模樣。
“耶!太好了!”無闋歡呼一聲。“我要去跟寶相說,安哥哥願意當我的師傅了!”這師傅要得好辛苦,他要去跟寶相炫耀!
說完,他也跑出了繡房,一點都不管正臊著的姐姐。“無闋……”
他一溜煙就不見,無瑕無奈地回過頭,卻見安書已在面前。
“你嚇著我了……”她嚇得撫住心口,倉皇地走去繡架前,翻開那蓋著繡作、防塵用的白布。
“我嚇著你了嗎?”安書跟著她走到繡架邊,見她故作無事地坐下,開始拿起針線匣子做事,便幽幽一嘆。“唉,這可不好……有人才答應讓我留下,我就嚇著你改明日我肯定得招你膩煩……”
“誰膩煩你?”她立即抬眼,見到他的笑,才知給他捉弄了,雙頰的酡紅頓時更深,讓她羞得低斥。“壞人……”
明知她的心給他看透了,還拿話戲她,真壞……
他聽見了。“誰是壞人?”
她無言,只好顧左右言他。“我說顧當家是壞人。”她也不抬頭,索性假裝專心於繡作,不教他再看見半點羞紅。
安書也不再逗她,斂容看她繡作。
只是當他看見那巨幅的牡丹勾圖,英眉一皺,心頭吃了一驚。
即便無瑕尚未繡好全圖,他也可以預見此幅繡作的成樣,只因此圖的牡丹他再熟悉不過。“無瑕,這圖……是你畫的?”
無瑕見他驚詫,還以為他吃驚自己的畫技太過高超呢。“這不是我畫的,我雖會畫,但以我的才學,這樣的牡丹春色我是絕對畫不出來的。”
“那,你怎會有此稿?”他英眉鎖深。這幅“春風面”他明明給了壽平,為何他竟能得知此圖?
“是我自小學畫的壽師傅從北京帶來借我一閱的,我一見那畫歎為觀止,便立即勾了繡稿。”無瑕知他會畫,定也是賞識此畫的不同凡響,便正色解釋。“你可知道這畫是何人手筆?”
她眸裡有笑,而那笑太聰慧又太頑皮,令他的心失了韻律。“何人?”
“民間有壽臣圖,宮中有榮王畫。”無瑕不疾不徐地揭曉。“你肯定聽過這兩句話,但你可能不知道,此畫……正是榮王的手筆。”
“榮王?!”
“千真萬確!我親眼見過真跡,那畫上落著榮王的款呢!”無瑕見他神色古怪,也一轉困惑。“四爺,你怎麼了?”
“沒什麼。”安書回過神,暗暗斂下心神。“我只是太意外了,沒想到你手上竟有榮王的畫……”
那麼,她口中的壽師傅便是壽平錯不了。
安書只要想到她學畫的師傅便是壽平,而自己的墨跡竟透過壽平之手到了她的手裡,又在她的巧手之下勾繡出這一幅“春風面”,便不得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