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沒有那樣的苦衷……他是不是會把她當成跟富祥一黨的罪人看待?
那麼就算她再令他傾心,也只是一個罪人,他不會愛她,不會幫她……
只要,她真正是個罪人——
握牢手中的信與玉佩,無瑕恍然夢醒,知道如今能救無闕,也能讓安書放棄自己的方法是什麼了。
就是她照富祥的條件,親自偷來他的玉印……
然後待無闕脫險之後,她便跟他承認自己的罪行,這樣,他沒理由留著她,她也沒有資格再對他有非分之想了!
這是對他們彼此都萬分殘酷的一把刀,刀一下,他們或許都要受傷,可是比起見到他將來為自己犯下的罪,她寧願自己現在就犯罪,即時傷他的人是自己……
為了這個決定,她心思惶惑,可理智清醒無比,也知道自己將為此付出的代價,絕對不會只是失去他而已……
當安書與鄂海回到鄂府時,天色已晚,他與費揚古相談了半個時辰後,便回房準備早點歇息,為明日一早的出兵養精蓄銳。
無瑕也分秒未閤眼,在房裡等著他回來。
待他進房,她也眼神一振,立即起身。“四爺……”
“怎麼還醒著?”安書英眉一攏,隨即步向她。“不是讓人告訴你先睡下嗎?我與舅舅相議軍情,說不準什麼時候回來。”
“我知道。”她恍若平常地微笑。“我也是想著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總想著再等一會兒、再等一會兒……等著等著,你就回來了。”
“瞧你!”安書無奈地瞅她,惱她不聽話,卻也無可奈何。
像是知道他奈何不了自己,她的笑更深了。“四爺奔波了一天,快更衣沐浴吧,我等等就吩咐人準備熱水。”
“嗯。”安書點點頭,便走到床邊更衣。
他一邊解衣,無瑕也一邊為他整理換下來的衣物,包括他的腰帶、玉佩、香囊……
直到她接過自己繡給他的那個金菊荷包,目光忽地一凜,她不覺握緊那荷包,因為知道里面有可以救無闕的東西……
“怎麼了?”她怔楞久了,惹得安書疑惑。
“沒什麼。”她趕緊搖頭,彎身抱起一疊衣服與配件。“我去把東西收好,順便喚人提來熱水……”
她連忙想把荷包一起帶走,安書卻喚住她。“等等,無瑕。”
她震住,有些不安地回身。“怎麼了?”
他注視著她步近,抬手朝配件裡拿了最重要的那樣。“這個我得隨身帶著,你說是保平安的,對吧?”
見他拿起的是自己幾天前才繡好的平安符袋,無瑕在心虛之餘,也強裝微笑。“嗯。”
安書把符袋掛在頸上,對她微笑,便轉身進內室了。
無瑕見狀鬆了口氣,視線落在那放著他玉印的荷包……
振作點!君無瑕,如今只要想著怎麼救無闕便好,其他的都不要想……
她閉上眼要自己冷靜,然後抱著那疊衣物走出房間。
房外的轉角,與她約好的李管事正在等她。“君姑娘。”
“李管事,只要我把東西給你,富大人便會放了無闕,對吧?”
“是。”
“你不會騙我?”
“只要君姑娘把東西交給我,我立即發信告知大人,大人便會放了君少爺,也會要杜家夫人傳信予你,報君少爺的安好。”
“我怎麼知道,你們沒有連姑姑都抓起來威脅?”不是她不信任他,是富祥為惡多端,已經讓她信無可信。
“君姑娘如果不願相信,那我也沒辦法,只是明日一到,恐怕真要君姑娘給君少爺收屍了——”
無瑕聞言,知道自己並無籌碼,只能放手一搏,賭富祥還能有一點人性……
於是她拿起自己繡的荷包,倒出玉印,交給李管事。
李管事一接玉鑑,知道確是榮王的玉印,也拿出預備好的書信,在信尾一處蓋上印信,然後把玉印交還給她。“富大人交代只借玉印一用,用完立刻歸還。”
無瑕的心思已被那封信引去,驚色忙問:“這信上寫了什麼?為何得用王爺的玉印?”
“君姑娘不必好奇,總之你的任務已了,小的告辭。”李管事不多解釋,收起書信便快速離去。
她惶恐地握緊已回到手上的玉印,無論怎麼想,還是想不到富祥冒安書的名要做什麼?
然而無論是什麼,只希望不會害了安書……
不!即使真有什麼罪,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