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有快找大夫好好瞧瞧無瑕,才是正事。
“是,奴才馬上去。”
待梁順生為無瑕珍視,確定她只是輕微嗆傷及受驚過度之外,並無大礙,安書才完全放下心。
之後,他交代三元去安置無闕與寶相,寶相便與三元一起離開了安書房間。
他回到正坐在床上的無瑕身邊,她也從驚嚇中回覆過來,神色安定許多。
“四爺……”她喚,隨後想起不對。“不,多謝王爺相救……”
“無瑕,別喊我王爺。”安書輕嘆口氣。每當她這麼喚自己,他便強烈意識到兩人之間的隔閡,讓他內疚得緊。“如果可以,還是跟以前一樣喊我四爺吧!無論你想不相信,我對你的隱瞞確實是有苦衷,但我對你的感情絕對是真的,絕無半點虛假——”
無瑕無言以對,想起自己剛在火場看見他,心中湧起的安心與激動,她便知道自己從未真正怪過他,她只是怨惱他沒有及早表明身分,沒讓她有心理準備,更沒讓她知道,她愛上的人竟是她悄悄欽慕的榮王……
她垂下眼,忽然瞧見他手中有傷,心虛一緊,連忙抬眼問他。“你的手受傷了?”
安“”書這才注意到自己受傷的傷口。“可能是剛剛在火場不小心弄傷的,不礙事的……”
“怎麼不礙事?”她見到他掌心裡的傷口,已經血跡乾涸,急著握住察看。
“都傷成這樣了,萬一影響你日後作畫, 那怎麼辦?”他是善畫之人,就像她是繡女一樣,手禁不起傷的。
“沒那麼嚴重……”他溫聲安慰,可看見她那麼緊張的神情,一時竟莫名覺得,若自己傷得重點,是不是能換來她的原諒?
只要她能原諒,重新接受他,那麼就算是要他再不能作畫,他也心甘情願……
“無瑕,原諒我好嗎?”右手被她牢牢握著,他於是抬起左手,輕撫她的小臉。“原諒我騙你,沒有告訴你我的身分,也原諒我實在太喜歡你,所以沒辦法以王爺的身分面對你……”
無瑕已在心裡原諒他,聞言,臉龐終於浮現一抹笑。“我相信你……所以不要再說要我原諒的話了,無瑕身為罪人,根本沒有資格原諒任何人——”
比起陷害朝臣、犯下重罪的自己,他犯的錯根本不算什麼,想若不是她先有罪在身,他又何必隱瞞身份接近自己?
“無瑕,你沒有罪,有罪的是富祥等人。”他欣喜於獲得她的諒解,重獲力量地凝望她。“你放心,我承諾的事一定完成,一定會為你跟你爹平反。”
無瑕欣慰地迎視他,隨即想起被大火吞噬的繡坊,眉目又流露傷心。“可如今繡坊付之一炬,連帶那些要交貨的新繡品,我……終究沒能保住爹爹的心血……”
想她前幾日還高興能早些出貨,如今貨交不出來不說,光是違約的代價,也絕對足以毀了君家……
安書心疼地將她擁入懷裡。“繡坊毀了能再蓋,繡品燒了也能再繡,只要你平安無事,那才是最幸運的事。”
被他摟在懷裡,無瑕再度感受到他帶來的安心,也感恩地微笑。“我也覺得幸運,老天爺讓我死裡逃生,還能這麼挨著你,聽你說喜歡我……”
她未說完,安書已俯下頭,動情地吻住她的柔唇。
再多的道歉、再多的話語也比不上他的吻,他的吻讓她停止思考,什麼身分、什麼罪過……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只有他跟她的心,從此緊密地貼在一起。
情不自禁地吻著她,他也將她抱得越緊,恨不得兩人之間再無空隙。
當他抓起她的手要她抱著自己,忽然發現她懷裡藏著東西。“怎麼了?你懷裡放著什麼?”
無瑕抽回迷惘的心神,有些蒼白的小臉忽然竄上一抹紅,緩緩取出那在火場裡拼死也想保護的物品。
一見那摺疊的絹絲,安書立即知道那是她繡的“春風面”。“你沒來得及跟寶相他們逃出火場,莫非是為了它?”
無瑕輕點頭。“我……捨不得它……”
“傻瓜,它只是繡——”
“它是繡,可也是你的話。”她眼裡寫滿對它的珍惜,如同那份對他不敢緊握住的愛。“或許我能擁有的,最後只有這幅繡……”
他是榮王,她清楚知道兩人身分差距有多遠,就算他們能相愛,但命運或許終究無法容許他們永遠在一起!
“胡說什麼?”他卻笑了,笑她的傻。“無瑕,我跟你保證!你不但會擁有我,你的繡,也絕對不會只有這一幅——”話畢,他再度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