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絲毫沒有放鬆,立即隱藏身形,一路跟隨了過去。
小沙彌領著她們一行人,拐了兩個彎,前面出現三間木房,躬身道:“施主,到了。”
“多謝小師父。”宋箬溪雙手合十還禮。
寺中淨房的結構和平民百姓家的一樣,比較簡陋,地上挖個大坑,坑裡是個大的粗瓷陶罐,罐上放著兩塊長木板。
宋箬溪小心翼翼地踩上木板,低頭解腰帶,可是她穿著腰寬袖闊的海青,有些礙手礙腳,好不容易才弄妥,剛蹲下,就聽外面,子文大聲喝道:“站住。”
“我內急,要小解,這裡不是茅房嗎?我剛才問過那位小師父,他說這是茅房的,我不是要亂闖。”一個女聲怯怯地道。
子文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婦人,見她穿著海青,身形瘦小,不象習武之人,斂去臉上的警惕之色,道:“這裡是茅房,你在這裡等著,等我家少夫人出來,你再進去。”
宋箬溪小解完,起身整理衣裙,突然聽到外面綠袖喊道:“快摒住……”
話沒喊完,就沒了聲響。
宋箬溪一驚,外面出事了,果然,刀劍相交聲隨即傳來,她拉開門,香繡等人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幾個身穿海青的男子在跟暗衛們打鬥,忙從袖袋裡拿出個竹筒,衝著天空,“嘭”的一聲,信煙在半空中炸開。
在聽講經的鄴疏華看到信煙,雙手在地上一撐,身影就象箭一樣射了出去。混在信徒裡的十幾名殺手見狀,立即出手阻攔。
鄴疏華擔心宋箬溪的安危,撥出軟劍,乾脆利落,沒有一絲停頓和猶豫,刺向了敵人的咽喉,向右一帶,鮮血噴濺而出,慘叫聲過後,一個男子倒在了地上,另一個男子衝了上來。
“啊!殺人了!”
來參加法會的人失聲尖叫,場面頓時變得混亂起來,祥和的講經大會,被冷冽的殺氣籠罩。
彌陀寺的護寺僧撥棍相助,無論如何,他們也不能讓登瀛城的少城主在彌陀寺出事,如果他死在這裡,彌陀寺就會有毀寺之災,寺中數百名僧侶將性命不保。
德愚大師看著眼前的血腥的殺戮,臉上露出悲天憫人的神色,雙手合十,口頌佛號道:“我佛慈悲,請寬恕他們的罪孽。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南無、阿唎耶,婆盧羯帝、爍缽囉耶。菩提薩埵婆耶……”
殿前,三方人馬打得難分難解,信徒們四處逃竄。
淨房外,放迷藥的婦人沒提防宋箬溪會放了信煙,等信煙在空中炸開,她才反應過來,掠身過來抓宋箬溪。
宋箬溪見婦人撲了過來,並沒有慌亂地到處逃竄,也沒有放聲尖叫,而是把手中的竹筒朝她砸了過去。
小小的竹筒在婦人眼中,不帶有任何威脅性,她伸手一揮,將竹筒開啟,身形絲毫沒有減緩,又是一物迎面而來,帶著濃濃的香氣。
迷藥!
這是婦人所能想到的,摒住呼吸,向後速退。
宋箬溪手上並無迷藥,雖然她曾經想過讓綠袖幫她配製一些防身,無奈綠袖不是江湖中人,不會,再者也沒有迷藥的配方,唯有作罷,她丟出去的只是她隨身攜帶的一盒桃花粉,用來補妝的。
宋箬溪轉身就跑,不是迷藥不能迷倒婦人,但是能逼得她向後退,那就有了一線生機,能讓她逃遠點,就算要死,晚死總比早死好,那怕前後只差幾分鐘。說不定恰恰就是幾分鐘之差,事情就有了轉機,鄴疏華就趕過來救她,她就不用死。
那婦人發現不是迷藥,又追了過來,就在她離宋箬溪還有兩步之遠,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在她眼前把宋箬溪給擄走,動作之快,快到讓她來不及出手阻攔。
被黑衣人擄走的宋箬溪鬆了口氣,側目一看,那張平凡的臉似曾相識,她以為是打過照面的侍衛,笑道:“謝謝你,救了我。”
“小溪不必對我言謝。”
這個聲音,還有這個稱呼,令宋箬溪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不敢相信地盯著那張臉,三月份,他就要成親,他不是應該在赫國都城嗎?怎麼會在這裡出現?她是不是聽錯了?“陳陌?”
“沒錯,是我。”陳陌笑聲裡透著幾分得意,“小溪對我的聲音一直是這樣的敏感。”
確定之後,宋箬溪的心沉入谷底,她寧願死掉,也不想落在這個男人的手中。
幾縱幾躍,兩人已出了彌陀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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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帶兒子去參加鋼琴考級了,本以為象前幾年一樣,考完就能走,不需要多少時間,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