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太太咬牙切齒道:“你跟你娘一樣,長了張巧嘴。”
“孫女謝祖母誇獎。”宋箬溪唇解微微上勾。
“我不是在誇你。”宋老太太瞪著面前的兩人,果然是什麼樣的娘養什麼樣的女兒,大的小的都不是好東西,一肚子壞水。
宋箬溪抿唇不語。
紀芸見宋箬溪應對如流,心中安定,眼帶笑意的看著女兒。宋老太太拿不出證據來懲罰宋箬溪,氣鼓鼓地怒瞪著她。躲在裡間的宋箬潔無計可施,著急地絞著手帕。沒有宋老太太的話,那兩個婆子不敢退出去,呆立在門邊。
一時之間,房內沒了聲響。
“奴婢給老太爺請安,老太爺萬福。”屋外傳來婢女給宋老太爺請安的聲音。
宋老太爺一進門,宋老太太哭天抹淚地喊道:“老爺子,您可來了,您要再不來,我就要被這母女倆給活活的逼死了。我……我不要活啦!這日子……”
“閉嘴,大過年的,說什麼晦氣話。”宋老太爺不悅地打斷她的話。
宋老太太被嚇得屏聲斂息,身子往後縮了縮,不敢再說話。
“老三家的,這是怎麼回事?”宋老太爺在椅子上坐下,沉聲問道。
“父親,兒媳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溪兒剛從兒媳的孃家回來,母親就派人把兒媳和溪兒叫了過來,一進門,母親就要罰溪兒去跪佛堂。溪兒這孩子認死理,非要問母親,她犯了什麼錯才該認罰。”紀芸欠身道。
宋老太爺神色凝重看了宋老太太一眼,道:“老三家的,你帶溪兒回房。”
“兒媳告退。”
“孫女告退。”
紀芸帶宋箬溪退了出去。
“老爺子你……”
“行了,昨天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不必多說。以後,你少找老三家的和七丫頭的麻煩。”宋老太爺知道宋老太太不待見庶子,可是嫡子入仕已然無望,他這房只能靠庶子支撐了。
“老爺子,我是她們的嫡母、嫡祖母,我這是管教她們,怎麼變成我在找她們的麻煩了?”宋老太太不服地嚷道。
“老三這次評了卓異,可見上司對他是極滿意的,這次他至少升半級。”書房與紀承宣一番談話後,宋老太爺對宋綏寄予厚望。
宋老太太尖著嗓子道:“那又怎麼樣,本朝以孝治天下,但凡有一點不孝的名聲透出去,他這官就不必做了。”
宋老太爺眼中寒光閃動,冷冷地道:“你要敢毀老三的前程,我就休了你。”
宋老太太不敢相信地盯著他,聲音顫抖地問道:“你要休了我?”
“你若敢胡行,就休怪我不念夫妻情義。”宋老太爺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宋老太太坐在榻上,目光呆滯。
宋箬潔臉色慘白,今天的事她做錯了。
宋老太爺的這番話,讓宋老太太囂張的氣焰收斂了不少,待三房的人雖沒有好臉色,但也不再肆意找麻煩,就連小蔣氏對紀芸出言不遜,她也會喝止。當然對二房和四房,宋老太太還是不客氣的。
小蔣氏不知前因,見宋老太太突然轉了性,十分的詫異,問又問不出所以來,只好悶在心裡。歐陽氏和文氏揣測,宋綏八成是要升官了,宋老太太不敢招惹三房,每回宋老太太招麻煩,她們就把話題往三房尋,逼得宋老太太息事寧人。
宋老太太不惹事,紀芸母女就更不會挑事,宋家詭異的得到了寧靜。
初六,百官恢復上朝,不過宋綏的官職暫時還沒有訊息。
初七,宋綏和紀芸帶著宋濂兄妹回紀家去見紀薔。紀薔一家是昨夜申時末進的城,姐妹見面,喜笑顏開,宋濂帶弟妹給姨父姨母和表兄表弟見禮。
穆家老大錦霈遠在邊關,隨父母前來的是老二錦霆、老三錦雩和老四錦雱。三兄弟給姨父姨母以表兄表弟表妹見禮。
彼此見過禮後,宋綏和穆良學去了書房,兩人都是棋藝高手,多年不見,今日要手談幾局。
紀薔一把摟過宋箬溪,笑道:“我們的小溪兒越長越象外婆了!”
宋箬溪看向紀老夫人,她是瓜子臉,紀老夫人是圓臉,這怎麼象出來的?
“哎呀,我說的不是你的外婆,我說的是我的外婆。”紀薔捧起宋箬溪的臉,“在這眉心點顆硃砂痣,就更象了。去,拿點硃砂來,我幫溪兒點上。”
“都要做奶奶的人了,還這般瞎胡鬧。”紀老夫人瞪紀薔一眼,“溪兒快到外婆這裡來,別讓姨母胡亂揉搓你。”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