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聞包一天自言自語他說道:“好一座活人安居的陰宅。”蕭翎心中一動,暗道:我說這建築有些奇怪,原來這院子深長,很像一具棺材。
心中念轉之間,只見那邊度快步行了出來。
包一天道:“長眉大師在嗎?”
邊度道:“正在恭候大駕。”
蕭翎道:“我等可否隨同入內?”
邊度道:“蕭大俠後走之秀,老禪師已吩咐在下,代他奉邀。”
蕭翎道:“言重了,在下不敢當……”
目光一掠無為道長,接道:“這幾位都是武當門下……”
邊度點頭接道:“在下己然代為稟明,一併請入內相見。”一欠身道:“諸位請吧!”
包一天當先而入,蕭翎、百里冰、無為道長等魚貫隨行而入,邊度走在最後。
穿過了兩重狹窄的院落,到了後面廳中。
這座廳房,是全院落最後一幢房舍,也是整座院落中最大的一座廳房。
只聽廳房中傳出一個莊重的聲音,道:“是包施主嗎?”
包一天哈哈一笑,道:“大師別來無恙。”
緩步行入廳中。
蕭翎緊隨入廳,抬頭看去,只見靠後壁一張蒲團之上,盤膝坐著一個身著袈裟、緊閉雙目的老僧,兩道入鬢的長眉,垂遮於雙目之上。
在那老憎身後,站著一個三十六七歲的青衣人,右側卻坐著宇文寒濤。
長眉大師緩緩說道:“蕭大俠,包施主都請隨便坐吧!”
包一天首先在一座木凳上坐下,蕭翎、無為道長等也各自落座。
蕭翎目注宇文寒濤,道:“宇文兄好嗎?”
宇文寒濤微微一笑,道:“託蕭大俠之福,區區因一番小小誤會,反而因禍得福了,得晤老禪師,受到不少教益。”
長眉大師嘆息一聲,道:“也使老衲知曉了目下江湖中的情勢。”
蕭翎對這位前輩異人,內心中有著無比的崇敬,因而對他十分留心,只見他長眉覆目,盤坐間白鬍子觸地,兩頰上各有一塊傷痕,似是用刀子,生生把兩頰之內,割一塊下來,談話時,兩目一直沒有睜動。
包一天突然長長吁一口氣,道:“包某人期待此日久矣,老禪師今番相召,想必有處置我包某的成算。”
長眉大師道:“老衲本該稍盡地主之誼,但包施主如此匆急,老衲只好省略了。”
包一天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在下這數十年中,依然故我,還是一副急性子,老禪師還是但然說出召在下的用心吧!”
長眉大師道:“老衲愧對我佛,無邊的佛法,竟無法化解我胸中塊壘。”
包一天道:“我知道,在下數十年來,也一直為此惶惶不安,本該自作了斷,但在下又知曉了老禪師還在人間,只好留下待罪之身,恭候老禪師的召見。”
長眉大師道:“唉!老衲和宇文施主一番深談,才知曉目下江湖上,諸多變化,如非莊山貝、南逸公、柳仙子,合力造就出一位蕭大俠,如非蕭施主具有絕世才慧,目下江湖,是一幅何等悲慘的景象,究其原因,禍起於數十年前包施主太過好強之心。”
話聲稍頓,似在追思往事,良久之後,才緩緩接道:“包施主也許心中明白,十大高手比武,本早該分出高下了,阻他門始終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才使那比武爭名,維持不墜,因為他們永遠無法分出勝負,每個人,都有著強烈的信念。”
包一天聽了長眉大師對十大高手比武難分勝負之原因的分析,道:“不錯,在下此刻,還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有一次,我本該傷在張放的簫下,但他落勢忽偏,授我可乘之機,使我又得以維持不敗。”
長眉大師道:“老衲相信,十位參與比武的人,大都有此經驗,唉!每人的體質、所學,都不會相同,偶爾一兩次,比一個平分秋色,還可說得過去,如是連番比試之後,仍能保持不分勝敗,應該是使人無法相信的事……”
包一天連連點頭,接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這都是大師暗中相助之功了,唉!其實,那時我們十人,心中都已承認你是武功最好的一位,只不過,大家都沒有說出口來罷了,比身老人帥天儀,只說我們十大高手,那是有意把你除外了。”
長眉大師道:“老衲不願在比試中取勝,得那天下第一高手的榮譽,用心就是要那比武之事,永遠地繼續下去,因為十大高手比武爭名的舉動,對整個江湖而言,都有著一種震懾作用,使宵小斂跡,邪惡不敢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