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寒濤是何等人物,早已有了戒備,身子一側,避開前胸,左手一甩,想掙開蕭翎緊扣的腕穴。但蕭翎指力強勁,扣在宇文寒濤腕穴上的五指,加力一收,有如一道堅牢的鐵箍,宇文寒濤一掙未脫,右腳隨即飛起,踢向蕭翎的丹田要穴。
蕭翎左手一沉,並指如就,反向宇文寒濤的腳上點去。
百里冰冷哼一聲,右手疾出,連點了宇文寒濤數處穴道。
宇文寒濤雖然已知道這兩人武功高強,但萬萬未曾料到,手腳如此快速,三處穴道被點,全無了抗拒之力。
蕭翎動作奇快,左手一招,又點了宇文寒濤啞穴,低聲說道:“委屈先生了。”盤起他的雙腿,依壁放好,返身出室而去。
片刻之後,重回石室,拍活了宇文寒濤啞穴,道:“沈大莊主已準備好二十名健壯大漢,請問先生幾時動身?”
宇文寒濤道:“什麼人傳達此令?”
蕭翎道:“沈木風的大弟子單宏章。”
宇文寒濤輕輕嘆息一聲,道:“如是沈木風親身來此。必可瞧出情形有異……”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閣下似是對百花山莊的人事十分熟悉。”
蕭翎冷笑一聲,道:“時間不多了,先生意下如何?也該早作決定才是。”
宇文寒濤道:“如是我不受威脅呢?”
蕭翎道:“為勢所迫,咱們只好先殺了宇文先生。”
宇文寒濤道:“我答應了又將如何?”
蕭翎道:“在下點先生一處奇穴,十二時辰內不經解救,自動傷發而死。”
宇文寒濤道:“好吧!就依你們之見。”
蕭翎點了宇文寒濤一處奇穴,拍活他身後三處穴道,冷冷說道;“咱們都下了生死的賭注,以宇文先生之命,換我們兩個無名小卒的生死,那是未免有些委屈了。”
宇文寒濤不答蕭翎的問話,開啟描金箱子,取出一顆藥九,吞了下去,緩緩說道:“老夫奇穴被點之後,武功是否還在?”
蕭翎道:“影響雖有,但並不很大。”
宇文寒濤道:“十二個時辰之後呢?老夫是何情形?”
蕭翎道:“在下解了你被點之穴,再點你一處奇穴,又可再活上十二個時辰。”
宇文寒濤道:“如此輪換不息,者夫的性命,就永遠控制在你們手中。”
蕭翎道,“只要先生能夠履行承諾,分手之時,在下自將使先生復元。”
宇文寒濤略一沉吟,道:“好!咱們走吧!”
大步向室外行去。
宇文寒濤當先而行,開了石門,抬頭看去,只見沈木風早已率領著周兆龍和唐老大太等,在洞外相候。
沈木風面帶微笑,說道:“二十名幢壯大漢已然集齊,恭候宇文兄大展才華了。”
宇文寒濤回顧了緊隨身後的蕭翎一眼,應道:“兄弟為勢所迫,只好盡力一試了。”
他一語雙關,沈木風哪裡知曉內情,只聽得尷尬一笑,道:“宇文兄如真能帶我進入禁宮,兄弟必有厚報。”
宇文寒濤不再多言,大步向前行去。
片刻工夫,又到了那激泉噴射的小潭旁邊。
只見潘龍帶著二十個健壯大漢,分執著鐵錘,鋼鑿,巨斧、鐵鎬,列隊候命。
宇文寒濤四顧了一下山態形勢,緩步行到緊倚水潭旁側的一處懸崖之下,開啟描金箱子,取出一塊白色的鵝卵石,隨手在山壁之上,畫了一個五尺見方的圈子,道;“用鋼鑿鐵錘,照我圖形,深挖三尺。”
二十名健壯的工人,在潘龍領導之下,立刻動手工作,剎那間鐵錘擊巖之聲,震耳不絕。
沈木風似是對那宇文寒濤寄有很大的希望,揹負雙手站在場中觀望。
蕭翎借那鐵錘擊巖之聲掩護,低聲對百里冰道:“冰兒,那站在沈木風身後的老婦人,就是以善用毒藥暗器,名震武林的四川唐門當代掌門人唐老大太,如是咱們萬一身份暴露,動上手時,要特別小心她的暗器。”
百里冰雖然聰慧絕倫,但她童心未泯,自小又在父母餘蔭之下,嬌生慣養,為所欲為,身處險境,卻是毫無憂慮,看蕭翎對自己關心之情,心花大開,不禁啟齒一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
蕭翎吃了一驚,趕忙轉臉旁顧,不敢再瞧她一眼。
暗中提氣戒備,幸好這一笑,還未曾被人發覺。
宇文寒濤全神貫注在那巖壁之上,突然間大聲喝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