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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怪的大腦袋往旁邊歪了歪。
那困惑的樣子看上去可愛極了——梅林,他中毒了,這全身漆黑腦袋大得像磨盤的可怕怪物哪裡跟可愛這個詞靠邊了,怎麼看都像是要擇人而噬的兇殘好不?
'伊里斯'是叫這個名字吧,'我沒有允許你從密室出來……'
蛇怪一僵,整個上半身全部豎起來,那瞬間的威壓嚇得某畫像忍不住後退一步,長達三十米的身軀鱗片全部張了開來,嘶嘶的噴出更多的毒液(於是教授,乃家辦公室的地面杯具了):
'你是誰?!'
這還是寵物嗎?他已經很小心了,沒想到只說一句話就被拆穿了。
'你怎麼敢冒充我主人——哎?真的是主人的聲音……梅林,這不是真的,噢,讓我繼續躺在那兒吧,那個巫師的魔藥效果為什麼要那麼好?'
一股強大的魔力動盪使的整個地窖裡的物品都顫了顫。
長達三十米的蛇怪不見了,地板上多了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
穿著中世紀才會有的漆黑大袍裙,面板慘白,小小的臉蛋上眼睛的位置血肉模糊,兩隻細細的胳膊顯然不知道往哪兒放才好,不安的扭動了幾下,還是舉了起來,整個身體極度詭異的往前挪了挪,就像一條蛇往前遊。
正目瞪口呆,地窖的門猛地被推開。
斯內普舉著魔杖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幾乎在門開的瞬間一打束縛咒和強烈惡咒就扔了過去。
轟。
可憐的斯萊特林院長辦公室。
“我假設你走錯了路或者不小心把自己的腦子也吞下肚消化了——”
煙霧飛散,斯內普的聲音嘎然而止。
好吧,他小看了那條該死的蛇怪,沒想到它的腦子裡還有點東西,知道那是安眠魔藥後居然攻擊了他(教授,它真的沒有攻擊,真的沒有),又擅自遊入管子裡企圖逃走(教授,那,真的不是要逃走,它離開霍格沃茲也沒地去啊……),幸好這是暑假,鄧不利多那個吃甜點吃膩了腦子的校長居然認為它清醒並擁有巫師的智商,開什麼玩笑,如果不是他留在地窖的防禦魔法發動,這會他已經衝到校長辦公室告訴那個只會吃甜點的老頭蛇怪失蹤了!
等他趕過來,梅林,他看見了什麼?
——霍格沃茲最恐怖的魔藥教授辦公室裡出現了一個活象被又餓又虐待過了的小姑娘,看,那麼瘦那麼白,更不幸的是中了一打束縛咒外加黑魔法的可憐小姑娘本來華麗的蕾絲裙變成掛在身上的破布,泡泡卷的頭髮東一半西一半的豎在頭上,就像被電打過一樣。小腦袋呆滯而緩緩的轉過來,原本臉上該是眼睛的地方只有兩個血洞,邊緣又糜爛發白——很好,很有驚悚效果……
桌子,椅子,除了被魔法保護的魔藥儲存架和書架完好無損,整個地窖裡的東西已經被斯內普剛剛的魔咒打擊得四分五裂了。
哦,不,那副畫還是好好的。
看來加諸在這副畫像上的魔法防禦相當強大,他很不對譜的想起了魔藥教室裡那副一千年後依舊完好無損的畫。
“Who……”
斯內普的魔杖直直的指著前方,看那模樣完全不介意扔一個阿瓦達。微微後仰的臉上線條冰冷得幾乎能凍結一切敢於直視的人,唇角微扯,一個詞生生分裂成幾個音擠出來:
“i…s……s…he?”
最後一個詞已經輕得彷彿低語,犀利的目光直視牆上的巨幅畫像。
死亡射線——貌似就是電影評論裡對於霍格沃茲魔藥教授最貼切的評論,他現在很不幸的領受了,的確相當恐怖不過卻沒有形容得那麼鬼神退散腦子裡一'片空白軀體僵硬等等那麼可怕,或許他感受不深是因為他只是一副畫?
望望地上的小姑娘,只聽說過巫師可以阿尼瑪格斯成動物沒聽說過蛇怪還可以變成人來著?他也是被驚嚇的那個啊梅林才會相信!
又望望破爛一團的地窖現任主人。
梅林,是魔藥教授自己把這裡折騰成這樣,他愧疚什麼?
他應該糾結怎麼解釋自己的存在,不過就算他什麼也不說斯萊特林的畫像裡還能出現誰?他是真的想當背景過安穩日子誰能相信呀……
'我只是路過。'
惹不起,他躲得起。
眼見著黑髮綠眼的少年完全沒有表情(被嚇傻了),陰森冷漠的丟下一句話(忘記換英語了,至於陰森冷漠,教授,那真的是語言本身的錯)就消失在了畫像裡。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