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密無隙的姿勢緊緊擁在一起的兩人驟然分開,情/欲雖然沒有從湖綠色的瞳孔中褪去,水珠從裸/露的肌膚上爭先恐後的滾落下來,完全一樣的魔杖已經從不遠處的琉璃臺上飛了過來,但是卻沒有絲毫察覺到這房間裡有別人。
就好象剛才的那一聲,真的只是幻覺。
十幾個黑魔法的結果只不過是徒然憑空炸裂掉一些精美的玻璃器皿。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終於發現到了不對。
那些破碎盛有珍貴浴露的瓶子滾在地上,竟然在逐漸恢復,不過十幾秒,又變回原先的模樣放在原處。
如果不是一向強大又清醒的理智支撐,薩拉查簡直以為自己在做夢。
凌查僵滯了整整十幾秒後猛然反應過來,迅速抓過掛在橫欄上的衣服丟給薩拉查。
“霍格沃茲。”
整個房間似乎都震動了一下,牆壁出現了怪異的五彩變化,而後房間裡的一切,無論是浴池也好,沾染了窒息般情/欲氣息的溫水也罷,甚至是地面的精緻的水晶磚和房頂的琉璃吊燈上的蠟燭,全部都消失了,這就是個空蕩蕩的房間,除了他們之外什麼也沒有。
“該死的梅林。”薩拉查忍著全身酸楚的不適穿上衣服就看到這令人瞠目的一幕,用指甲想都知道,這根本就不是他們的房間,可是他們從晚餐之後,就根本沒有踏出房門一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還能有誰能讓霍格沃茲來找他們的麻煩?
“薩拉查,這是一個你跟我都沒來過的地方。”
“霍格沃茲還有這種地方?”
薩拉查難以置信的看著空蕩蕩,卻明顯比他們浴室大了幾十倍的房間。
“有,當有人想著他非常需要一個地方的時候,它就會忽然出現,而且完全按照情緒所想的佈置,不過我也不知道它能夠在整個城堡裡毫無顧忌的出現,它本來應該是在八樓的走廊…”
本來午夜之後,交換的吻意亂情迷到喘息不定,他們進浴室的時候誰都沒注意那個門出現在偏離往常的地方,只是按著記憶裡的方向走了進去,誰會想到幾步遠的地方才是真正的浴室門?
如果不是有求必應室一旦被使用,就再也不能有別人進去,除非想到了相同的東西——誰會站在八樓走廊在掛毯下來回走三遍不停的想‘我要一個跟薩拉查。斯萊特林的浴室一樣的房間’(…)這回發生什麼,可就真不能保證了。
千年前,當城堡被建立起來,凌查就一直覺得奇怪。
因為他記憶裡的一件東西在霍格沃茲里根本找不到,不但沒有聽說過,連羅伊娜都曾經笑話過他異想天開,怎麼會有一間想什麼就會忽然出現,裡面跟想的一樣佈置甚至更完善的教室?他們是巫師,可他們沒一個有這種類似童話的思維。
就算用鍊金術來看,也是非常精妙細密,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與魔力的絕頂之作。
薩拉查顯然也在記憶深處找到了這個名字,他驚疑的看著凌查,後者輕輕點頭。
在他們“死去”之前,霍格沃茲都沒有這間神秘的教室,不過顯然,它還是依照命運的軌跡出現了,而且比曾經知道還離譜,居然能感受到巫師強烈的思維願望,忽然出現在地窖裡——薩拉查與凌查同時都惱怒得臉色鐵青,他們沒有忘記在迷亂的時候,那一聲突兀出現的嘆息。
“霍格沃茲,顯示真實。”
他們曾經用黑魔法與古代魔文仔細繪製過,但是由於不懂高深的鍊金術,所以還是擱置下來,有求必應室能夠出現絕對不尋常,難道還會有比他們更加高明的巫師曾經生活在這座城堡裡,甚至能改變霍格沃茲的魔法防禦讓城堡接受這樣神奇怪異的房間?
一瞬間,猶如潮水般全部退去的磚塊,滿地都是描繪精細的魔法陣,複雜的魔文充斥了大大小小的空隙,牆壁上是更加複雜的圖紋,然而這一切都沒有放在房間正中央的三具漆黑的棺材來得更觸目驚心。
前端是六角,製作精美又厚重的棺材,上面鑲嵌的羽翼花紋已經脫落了大半,沒有麻瓜貴族們喜歡雕刻的十字架,但是那凸出的金色文字已經失色的遠遠只能看出幾個字母。
雙手不自覺的緊緊握在一處,那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又來了,雖然不安,卻極度渴望再見到。好象有一個聲音已經告訴了他們答案,但是那些原來以為過去的傷痛,悔恨,還有深切的悲哀與遺憾忽然竄出來,啃噬靈魂。
“戈德里克?”
輕微的嘆息,聲調蒼老,好象那聲音裡一向的輕鬆愉快早就化為灰燼,一道隱約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