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的是孫太太。孫太太是個老妖精,一大把年紀了,居然塗著口紅。她把大馬二人擋在門外頭,說她老公不在。倒反問大馬是幹什麼的,大馬說了身份。老妖精馬上瞪圓了眼睛,噢地一聲道:
“啊,是不是我們家那個死老頭子跑到洗腳屋去啦?都說洗腳屋有人賣淫。”
看來何老師的叮囑是有緣由的,這個女人確實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大馬讓老太太別誤會:“孫先生上沒上洗腳屋我們不感興趣,我們是想找他了解一些早年間的事。您要明白,我們辦的是公務,你有協助我們的義務。”
結果那老妖精說孫紹文去活動站學書法去了,然後咣地撞上了房門。
活動站不難找,打聽了一個人就找到了。
沒想到的是,見到孫紹文的時候孫紹文正在和人吵架——起因是為了幾張宣紙。好歹把孫先生請出來,那老頭子依然氣得鼓鼓的。老頭子長得倒還斯文,一頭雪白的頭髮很是儒雅,這樣的老者居然會和人吵架。從對方的臉上還能看出當年照片上的影子,甚至能感受到這是個不太服老的人,你再給他二十年,他一定會折騰出點動靜來。
聽了大馬二人的來意,孫紹文的殘留怒氣一下子沒了。他轉著腦袋看了看,然後指著不遠處的一塊陰涼說:“到那兒去說。”
走進陰涼裡,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噴霧器朝嘴裡噴了幾下,說他有些哮喘。然後一本正經地問:“你說你們是公安局的,有證件麼?”
大馬拿出證件給他看了看,他點點頭說:“現在騙子太多,我不得不防。現在你們問吧,蘇老師怎麼啦?”
“是這樣,她家出了些事情。”大馬把口吻放的比較平常,“我們找您瞭解情況,和那事情有些關係。比如說,您能不能談談你們當年那一段兒。
“當年那一段兒?”孫紹文有了些警覺,“哪一段兒?”
大馬看著他:“我們聽說您追求過蘇老師。”
“嘿嘿,”孫紹文似笑非笑地發出一個怪聲,“八百年的陳芝麻了,居然讓你們還挖出點緋聞——能耐不小啊。告訴我,蘇姐出什麼事了。”
蘇姐,感覺上比較近——這老頭看來不是個城府很深的人。
大馬:“簡單地說,她兒子被殺了。”
他不想繞彎子了,對這樣一個老頭最好直來直去。而且找他的目的中一大部分和死去的蘇岷有關。開誠佈公好些。
孫紹文驚得說不出話來,臉色也變了。好一會兒才喘過一口氣:“活見鬼,怎麼會有這種事情?你們不是開玩笑吧?”
看得出,老頭子確實和蘇老師沒有聯絡了。
大馬說:“我們怎麼會開這種玩笑?這都是真的。孫老,我們想了解一下過去的事情。這才來找您的。”
孫紹文一邊嘆息一邊來回走動,眼睛一眨一眨的還是有些不平靜。最後他站住了,說:“我早就有感覺,那小子是個災星,這下好了,蘇姐的晚年慘了。他是怎麼死的?”
“這您就不必問的太細了,說說好麼——過去那些事。”
“可以。”孫紹文垂下目光沉默片刻,而後抬起眼皮,道,“我當年追過蘇姐,昏天黑地不要命的追。蘇姐比我大五歲,但我迷上了她,一點兒辦法也沒有。這一點和今天的年輕人沒什麼兩樣。蘇姐那時候正是女人最誘人的歲數——要知道,女人不是十七八歲好,四十出頭才是最有風韻的年紀,這個你可能還不懂。”
大馬點點頭,沒說什麼。人迷上了,那就是一切。
孫紹文繼續道:“我前前後後追了她將近兩年,但是很不成功。這麼說吧,蘇姐看不上我,覺得我這個人比較膚淺。我問他到底想嫁什麼樣的男人,歲數不小了,應該實際些。她也不多做解釋,仍然不冷不熱的。”
大馬插言道:“是不是蘇老師心裡有人。”
是的,這句話必須問,不問的話,孫紹文能沿著他自己的思路說到爪哇國去,而自己想了解的是蘇老師的內心。
“你問對了。”孫紹文一點兒也沒覺出大馬的意圖,跟進了衚衕。“蘇姐估計是有什麼目標,但是那僅僅是我的感覺,她沒有什麼行動,比如說跟什麼人約會呀等等。不瞞你們說,我甚至偷偷檢視過她的來信,仍然斷定不了。後來我們倆來往漸漸少了,我還是挺關心她的情況,但是得到的訊息是,她開始收養孤兒了。”
“也就是說,蘇老師心裡沒什麼人?”
孫紹文吃不準應該怎麼回答,思索片刻,道:“不好說,實在不好說。即便有人也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