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中嶽略一沉吟,道:“好!我要她們下來,不過,有幾點不合常情之處,還望諸位擔待一二。”
時英道:“好,你請說。”
成中嶽道:“她們不能和私人交談,而且,我要她們經過一番易容改扮,諸位也要約束手下,不能讓他們多問。”
時英道:“這都不是什麼難事。”
成中嶽道:“好,就這麼決定了,還望時兄屆時多為美言。”
時英本來想逼對方公開車中人的身份,這樣一來,倒是不好意思再追問了,拱拱手,道:“好,成兄還走中間,此事,我們可以擔保。”
回顧了楚小楓一眼,還未來得及開口,楚小楓已搶先說道:“時兄這件事辦得高明。”
轉身而去,胡逢春、田伯烈、何浩波、譚志遠都未再刁難。
楚小楓要王平等用石塊在溪上安幾處停腳的地方,當先而過。
溪中水既有毒,最好能連衣服也不沾水。
車中人卻改扮了男裝,混在人群之中,但仔細看,還是可以看出來。
她們仍和成中嶽等走在一起。
綠荷、黃梅、紅牡丹,總是在有意和無意之間,把小紅夾在中間。
四英、七虎又故意圍繞在四女的身邊,越過了小溪,又向前行去。
胡逢春豪興勃發,帶著武承松和楚小楓,走在最前面。
這時,土隊開道,王平、陳橫、成方、華圓走在前面。
連續經過數次變化,群豪心中都有了一種感覺。
這是一段很崎嶇的路,充滿著危險,稍一不慎,就可能會步人死亡之中。
血淋淋的證明,使他們都有著離開這個團體,就會失去保障的感覺。
太陽還未下山的時刻,路轉峰迴,一山擋道。
一片寬闊的草地上,並肩兒站著三個人。
三個人穿著一樣,一色的黑色長袍,臉上也是一片黑,但黑的並不是面板本色。
一眼之下,就可以看出來,那是用黑色塗在臉上。
儘管三個人的臉型不同,但塗上了黑色之後,很難看得出這些臉上的差別。
只能從他們身材的高低,來分辨三個人了。
居中一人,身材最高。
只聽他冷笑一聲,道:“諸位之中,哪一個可以負責答話的?
胡逢春道:“老夫。”
居中人道:“你能夠作主?”
胡逢春道:“我是這群人推舉出來的頭兒,你說我能不能作主。”
居中人道:“哦!”
胡逢春道:“有什麼話,儘可以對我說了。”
居中人道:“你們這群人中,有一個女人。”
胡逢春道:“怎麼樣?”
居中人道:“把她交出來,你們這一群人,就可以平平安安的到映日崖了。”
胡逢春淡淡一笑,道:“你們暗中算計了我們不少次,都沒有成功,暗裡不行,準備明來了是麼?”
居中人道:“閣下怎麼稱呼?”
胡逢春道:“還要報個名字出來?”
居中人道:“不錯,報個名字,咱們才能稱出來,你有多少分量?”
胡逢春心中很為難,他久年在江湖上走動,心知這一回答,必然會留下無窮的後患,能逃過今日之劫,去逃不過日後的追殺。
他忽然感覺到走到最前面,爬到最高的人,也危險最大。
但此時此情,胡逢春也似乎是隻好認命了。
但他久走江湖,至少學會了不吃虧,冷笑一聲,道:“在下有名有姓,只要說出來,就算是閣下不認識,也不難打聽得出來,但閣下卻用黑色塗抹了一張臉,連真面目也不肯示人。”
居中人道:“這張臉,是被顏色塗過,不過,這也就是我們永遠的臉了,它會陪我們直到死亡。”
胡逢春道:“為什麼?”
居中人道:“因為塗在我臉上的黑色。是一種永遠沒有辦法洗去的顏色。”
胡逢春道:“哦!為什麼?”
居中人道:“這張臉,就是真的我,所以,我沒有什麼隱瞞的了。”
胡逢春微微一笑道:“你是誰,該有一個名字吧?”
居中人道:“有,金牌為證,閣下請看。”取出一面金牌,遞了過去。
武承松伸手接過,交給胡逢春。
只見金牌上面,寫著一個七字,另一面,雕刻了一面牛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