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放人的準備。
畢竟省城江湖不可能讓古家一人佔著,這是很招忌諱的事情,何況當時也已經被蕾蕾說服,這趟回省城便是準備放那四個黑戶和尚。只是輕輕鬆鬆便被面前這和尚點了出來,他面子上卻不好過,哼哼唧唧了半天才說道:“給你面子,下不為例。”
葉相僧滿臉慈悲:“師兄才是真正有慈悲的大德。”
“就這件事吧?沒事兒你就去放人吧,人還等著回家看兒子抱孫子咧。”易天行有些怕了這廝的作派。
“還有一件事情。”葉相僧一合什。
“啥事兒?”
“菩薩點化,今後葉相修行佛法,便當入世,還要請師兄多多指點。”
易天行品著這話裡的意思,一時間傻了,半晌後才喃喃道:“難道你準備告訴我,你要還俗和我一起在社會上玩?”
“為什麼要還俗?”葉相僧睜著雙無辜的大眼睛,“不過師兄今後去哪裡,我自然也是要去哪裡的。”
“難道要我帶著個大和尚開書店?!”易天行此時的眼神可以燒掉整座省城。
“然。”葉相僧滿臉靜穆,渾體聖潔。
“蒼天啊,大地啊……我的文殊菩薩啊!”易天行蹦了起來,對著省城冬日的天空破口大罵:“瞧你們把這孩子害成什麼樣了!”
……
……
雪洗後的天空碧藍一片,偶有幾朵白雲在緩緩飄浮,時聚時分,某一刻,卻將將遮住了淡淡的日頭,陽光從雲朵的縫隙裡滲了出來,宛如佛光瀰漫。陽光給白雲勾勒出了一道輪廓,若此時有人抬頭望去,一定會悠然發現,像極了一張慈悲俯看著人間的臉龐。
人類的適應能力總是比他們想像的更要強。不出一個鐘頭,易天行便適應了自己多了個尾巴的事實,好在葉相僧此時也只是微笑著,並不多言語。他在寺門外接著肖勁松派人送來的年貨——又和上次一樣是個大紙箱子——又是獨自一人將箱子提進了歸元寺。
進後園,走進那四位“可憐人”的囚房。
“都走吧。”
四位黑道大佬一時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應對。老邢終究是住的時間要多上一天,斟酌了會兒道:“您有什麼話請明講。”
“大過年的,放你們回去吃團圓飯。”易天行還抱著那個大紙箱子懶揚揚站在門口,似乎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老邢一聽這話險些老淚縱橫,和尚廟的生活真不好過,吃的是白水青菜,更不可能有桑拿按摩,最關鍵的是這一屋住著的四人平日都不知有多少仇怨,是睡也睡不安心,生怕被人下了毒手,真是比在監獄裡的生活還要苦,度日如年是一點兒也不誇張——這時乍一聽可以走了,怎不喜形於色?
“哪有這麼簡單。”四人裡最陰煞的那位開口了,“你究竟想幹嘛?”
易天行微眯著眼看著他:“你是我第三個抓的,姓舒?當天你喝高了,正在床上和姘頭胡天胡地,沒帶保鏢,所以你不服氣?”
其實聽了另外三人的遭遇,這人早就心寒了,只是仍然強硬著:“古三厲害,我是知道的。”
“我的厲害你不知道。”易天行冷冷哼了一聲,真火命輪裡的道心微微一脹,試了試從六處偷看到的上清雷法,心神化為一股氣勢往那人身上壓去。
姓舒的那人面色一白,張口欲言,卻說不出來一句話,雙手捂著自己的喉嚨,呵呵作響。
其餘三個黑道大佬面無表情,實則幸災樂禍。
“阿彌陀佛。”葉相僧又準備像在說法堂裡一樣開始念往生極樂咒為此人超度。
這下易天行倒是分了心:“大慈悲的,怎麼不攔我?”
他鬆了心神的控制,姓舒的流氓頭子緩過勁來,胸口一陣劇痛,嘴一張吐出來一坨東西,細細一看卻嚇的不淺,原來是一坨血塊。
葉相僧微笑合什道:“師兄有大智慧,或許你這才是真正的慈悲。”
易天行再掃了這四人一眼:“還認為這件事情不簡單嗎?”
“簡單簡單,古少爺高德厚義,我們領受了。”
“以後出去了老實點兒,壞事兒少做點兒,當然,要你們完全不做,那是不可能的。不過做壞事的時候,多想想天上,明白嗎?”
這四位已經被葉相僧洗過一遍腦了,內心深處對於未名的神佛存在早就怕的要死,當然,他們最怕的還是易天行鬼魅般的身手氣勢,還有那個所謂佛子的名頭,老林插話道:“易先生,這次事情是我們不對,您需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