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是扛不住的。

曹操不動聲色，雖然他很欣賞秦野，但不願這個時候，和袁紹發生衝突，畢竟袁紹的勢力太大。

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天下，可不是吹的。就現在大殿上，八成的官員都是袁家的門下。

秦野的至尊法眼連閃，他想要離開，這些人想留下他也不可能。

這時，荀攸走了出來，“袁本初，你說錯了。我主忍辱負重，這才換來了誅殺董卓。你硬要顛倒黑白？”

袁紹冷笑，他必殺秦野，其他的，他也不會去在意。只要秦野人頭落地，就再沒有人會唧唧歪歪，他還是有把握的。

他看到荀攸的儒士服，心裡一動。對於秦野的文采，袁紹頗有耳聞。並且，袁紹也曾得知，鄭玄、蔡邕這些鴻儒，都是狠秦野入骨。什麼儒家戒問，他也是聽說過的。

若是讓他身敗名裂，驅逐出儒家，殺他不但易如反掌，還不損自己任何名望。

畢竟秦野的名聲很大，若能毫髮無損的殺掉他，最好不過。

他此刻已經有心請鄭玄和蔡邕等人來，口誅筆伐，之後從容不迫的殺掉。

“諸位……諸位大人……。”這時候，一位內侍進了殿。看到此刻的氣氛，嚇得不輕。

“什麼事？”袁紹冷道。

內侍渾身發抖，道：“外面鄭玄、蔡邕二位先生求見。”

鄭玄和蔡邕是什麼地位，他們在儒家的地位，決定了他們只需亮出身份，天下任何地方橫著走，沒人敢攔著。開玩笑，誰敢攔著儒家協會會長？只需他們口誅筆伐，天下來討伐的就如同過江之鯽一樣。

袁紹面上不動聲色，但心裡已經心花怒放。天助我也。鄭老和蔡老一定是知道我控制住了秦野，這是來口誅筆伐秦野來了。本說還要去請，如今不用請就自己來了。

袁紹忍不住露出喜悅，急忙道：“那還等什麼，快請二位老先生上殿。”

曹操他們根本不知道鄭玄他們和秦野之間有許多秘密，只知道鄭玄為了對付秦野專門開過‘儒家戒問’。那時候秦野勢大，奈何不得，如今形勢就不同了。

要知道秦野如今也是有名望的人，又有功勳與社稷，殺他太損名望了。但若是鄭玄他們口誅筆伐一番，就代表了儒家驅逐了秦野，這是相當可怕的一件事情。袁紹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殺掉秦野，不用揹負任何不好的後果。

“看起來，袁本初也是抱著這個想法。”郭嘉道。

曹操凝視過去，“本初的心機，已經遠超離開洛陽的時候了。”他回想董卓進京時，袁紹硬剛董卓，看來現在也知借刀殺人的好處。

百官齊齊搖頭，牽扯到儒家，便是皇帝也不敢多說，這事情他們不好參與，一切就看鄭玄和蔡邕的態度了。

並且眾人也和袁紹一個念頭，這時候兩個人來，一定是聽說袁紹在對付秦野，二人是來口之筆伐秦野來了。

袁紹忍不住向秦野看過去，“秦野，鄭老他們馬上就要來了。你會被剝奪儒家的身份，事情的嚴重性，不用我多說吧？現在求饒，還來得及。”

他想看到秦野恐懼，若是秦野求饒那就更好不過了，殺起來更加痛快。

但他很快發現，別說看到恐懼了，在秦野面龐上，愣是一點緊張的情緒都沒有看到。

袁紹當時就怒了，鄭老他們馬上就來了。你被儒家驅逐，馬上身敗名裂。你最能依賴的名聲，煙消雲散。你已經沒有了任何依仗，我就可以隨便殺你。

都到這種時候了，你竟然還能如此淡定和從容？

“我雖然很想放你一馬，但天下人不會放過你，殺你，也是無奈。”袁紹還怕秦野不清楚當前的形勢，特意提醒了一下。

我自坦蕩望天下，寵辱不驚觀風雲。

百官望著淡然的秦野，五內動盪。

他這是什麼眼神？好像要出事的是袁紹一樣！

誰給他的底氣，讓他如此自信？

這就如同一個人被槍口頂住了腦袋，竟然比槍手還從容，好像被頂住腦袋的是槍手一樣。

所以袁紹簡直是氣瘋了。

裝，你就繼續裝吧。裝的越大，越從容，殺的時候，我越痛快。

看誰能夠到最後！

對於殺秦野，袁紹決心很高。

不殺秦野誓不為人，已經是到了這種滅絕人寰的地步了。

當鄭玄和蔡邕來到大殿的時候，大殿上鴉雀無聲。

兩位老夫子，頓感不解。

他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