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城的傷勢,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怕下半生只能在床上度過了。
但是作為父親,他卻依舊要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即便只有一線希望,他也是不能放棄的。
“爹,娘,爺爺,你們放心好了,傾國會好好地養傷的。”墨傾國眼底的絕望沒有讓他們看到,他自己的身體,自己自然是最清楚的,只怕今生是沒什麼希望了。
只是雖然如此,他還是附和著他們的說法,只因他不想讓他們為自己擔心。至於以後,他現在也不想去想了。心中不由得苦笑,自己現在這樣,哪裡有什麼以後呢。
“傾國,相信娘,娘一定會想辦法讓你恢復的。”沐晚看著眼前懂事聽話的墨傾國,眸中淚水朦朧,終究隱忍住了,沒有落下來。
“爹,娘,爺爺,如今天色已晚,你們還是早點去休息吧,若是傷了身體,便是孩兒的錯了,讓孩兒如何安心養傷。”
墨傾國看著天色已經到了子時,再看看他們一臉地疲憊,心中已是明白,他們怕是一直在陪著自己,只等著自己醒來,不由得一陣暖流花國,有此家人,自己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嗯,你好好地休息吧,”沐晚本來還想說什麼,但是墨傲天卻以眼神阻止了沐晚的話語,此時墨傲天倒是對著墨傾國難得和藹地說道,
心中雖然知道沐晚回去定是休息不好,但是在這裡,也只會讓墨傾國心中徒增愧疚,還不如回去呢。
慕晚本是個聰明的女人,見到墨傲天的眼神,便知道了墨傲天的心思,確實自己即便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用,而且自己也是心情低落,需要去調整一下。
墨傾國看著那些親人都離開了,心中一鬆,面料上終是露出了絕望的表情,他們雖然在有意隱瞞著他,但是他知道,他的身體怕是恢復不了了,可惜他卻不敢在他們面前有所表露,如今他們終於離去了,這屋子裡僅剩他一個人了,他也就不需要偽裝了。
墨傾國靜靜地發著呆,他從小就謹遵爺爺的話,男兒流血不流淚,所以,他從來沒有哭過,到如今就更是不會哭了。
今天他卻忽然很想哭一場,但是他卻哭不出來了,以前曾聽人說過,人到了極為傷心的時候,便是想哭也是哭不出來的,以前不相信,如今自己倒是親自驗證了,看來倒是真得很有道理啊。
墨傾城看著墨傾國那呆呆傻傻的表情,心中不由的一陣刺痛,她倒寧願他痛痛快快地哭一場,也好過如今這樣迷茫的表情。
只是剛剛孃親的話,倒是提醒了她,墨傾國的傷勢固然嚴重,但是隻要人不死,便還有希望,至少她可以為他遍尋名醫,就不信天下這麼多大夫,就沒有一個能夠治得了他的傷。
哦,對了,月無憂,她怎麼忘了這麼這樣重要的一個人了,月無憂在江湖中可是被人稱為神醫公子的,而她居然放著這麼一個資源在這裡不知道利用。
想到這裡,便不再耽擱,離開了墨家,回到了驛館,直接去了月無憂的房間。
房間裡燈火通明,依稀可見一個白色的人影,見她到來,倒也沒有一絲驚訝。
“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月無憂此時一臉地愜意,一副萬事皆在我心的樣子。
“你既然知道我會來找你,便應該知道我為何會來找你。痛快地給一句話,我哥哥的傷到底有沒有希望了!”
墨傾城和月無憂乃是至交,見到月無憂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明了來意一雙清透的眸子,卻是充滿希冀地看著這個知己好友。
“你知道的。我雖然是神醫,但終究不是神仙,不是什麼病都有辦法的,所以,你哥哥的傷,恕我愛莫能助!”
月無憂語氣平淡,但是心中卻是有著一絲歉意,終究還是無法自己所認可的人說謊,縱然是為了對方好,卻還是無法做到坦然自若。
她作為墨傾城的好友,自然清楚墨傾國在她心裡的地位,但是正因如此,她才更加不能告訴她實話,
雖然墨傾國的傷是有救的,但是所需要的藥材卻也極其地珍貴,正好位於四大凶地,墨傾城此去必定是九死一生,若是她真得告訴了她,只怕以墨傾城的性格,明知是送死,也會去一試的。
“月無憂,你瞭解我,但是我同樣也瞭解你,所以你根本無法欺騙我,可能你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你在說謊的時候,眼睛總是不自覺地飄忽,所以,剛剛你一說,我便知道你是在說謊了,說吧,我哥哥的傷到底需要怎樣,才能治好。”
墨傾城看著眼前的月無憂,兩人相交多年,沒有人比她更加了解這位好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