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人去送死,是不是?”
克雅遲疑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
雖然他願意遵從王弟的一切決定,但是如果可以,他還是希望他的主人能夠活下去。
神色沉穩的大祭司帶著兩名侍衛最後離開了這座龐大的神殿,他長長的手杖敲擊著地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音,他的腳步平穩地向前邁去。
他沒有回頭,陰影掩蓋了他平靜的眼底那一抹擔憂的神色。
老祭司很清楚,埃及王室代代傳承下來的守護埃及的三神到底有多麼強大。
即使是已經超越了歷代法老王力量的亞圖姆,他那龐大的魔力和強大的靈魂也僅僅能夠控制其中一個。
未來的法老王或許能夠支配三神,但是,絕對不是現在。
可是要停止黃金盒阻止王弟離開,就必須同時切斷三神的力量。
三神回應王弟的請求借給王弟力量,那麼就只有擁有黃金積木的法老王有權利命令三神停止,前提是他同時支配三神。
那已經超越了此時還過於年輕的法老王所能承受極限,三神的反噬對法老王造成的傷害絕對不是像以前王弟被剛多拉反噬那樣休息一兩個月就可以輕易癒合的。
現在的法老王,恐怕連自行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可是正是因為如此,西蒙才將人一一遣走。
驕傲的少年王絕不容許他人看見自己軟弱的模樣。
這座龐大的神殿終於再一次沉寂下來,靜悄悄的大殿裡只有年輕法老王粗重的喘息聲在迴盪。
巨大的三神石板高懸神殿的牆壁之上,它們安靜地注視著位於它們之中的這兩位同樣傳承著神的血脈的埃及王室的兄弟。
大殿裡無數的熒光點已經少了許多,本就微弱的光越發微不可見,只能依稀在黑暗中辨別出少年王的輪廓。
因為默默忍受著難以明訴的痛苦而緊閉的緋紅色瞳孔終於睜開,但是亞圖姆那依然緊緊皺著的眉顯示出他臉上隱忍神色的消失並不是因為痛楚的減輕,而只是在逐漸習慣。
即使只有那一點微弱的熒光,他懷中的王弟頰上那鮮紅色的痕跡在白嫩肌膚的映襯下依然顯眼。
年輕的法老王下意識抬起手,撫上游戲的頰,想要拭去他臉上的血痕。
淺褐色的手指落在白色的頰上,輕輕動了一動,卻偏離了地方。細長的手指因為它主人此刻極為虛弱的身體狀況而微微顫抖著,不聽使喚,也使不出一點力來。
可是那淺褐色的手指費勁地、卻也是倔強地動著,一次又一次嘗試著想要擦去那血跡,只是結果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那滲透出倔強神色的緋紅色瞳孔突然一顫,猛地閉上。
亞圖姆的右手捧緊遊戲的頰,摟著遊戲的肩的左手也在那瞬間縮緊。
他緊閉著眼,牙咬得死死的,臉上再也忍不住洩出一絲痛楚的神色。
少年王低著頭,蒼白的唇貼在他的王弟的額頭上,於是從唇角溢位來的鮮血一點點染紅了王弟金色的髮絲。
他撫在他的王弟頰上的指尖深深地探入那柔軟的髮絲裡,抿緊的唇裡牙關咬得很緊,隱約能聽見咯吱作響的聲音。
他緊緊抱著懷中的人,就像是王弟貼著他身體的感觸能減輕他那因為承受了強行控制三神而遭到反噬的靈魂此刻那彷彿被烈焰灼燒的痛楚。
從細鏈上垂下來的黃金指環斜斜地躺在年少王弟的肩上,不時因為落下來的光點閃過一道微弱的光痕。
“……不會。”
極其輕微的聲音從少年王緊貼在年少王弟額頭的微微翕動的唇裡洩露出來。
可是這句回答已經遲到得太久。
沒有人聽見。
【下一次發生同樣的事情,你依然會毫不猶豫地殺死我,對不對?】
即使回答了,也不會被相信。
他知道。
所以那個時候,他沒有回答。
***
埃及的女神官閉著眼,將手指輕輕按在頸上的荷魯斯之眼形狀的黃金首飾之上。
身為七大黃金神器之一的黃金首飾遵從它美麗的女主人的意願閃耀出金色的光芒,將對面端坐於王位之上的少年王籠罩了進去。
那純粹的黃金色的光輝如一層薄霧輕柔地透過了年輕法老王的身體,然後消失。
愛西斯猛然睜大了雙眼,一臉錯愕之色。
“怎麼可能……這種事情!”
她向後退了一步,這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