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只得又使勁拽了拽少年王的衣服。
“王兄,你的傷口還在流血。”
他擔心地說,“必須快點止血——我有帶傷藥。”
年輕的法老王仍舊沒有開口回答,但是稍微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還是鬆開了手。
終於得以脫身的年少王弟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坐直身子,低頭剛想要從腰間的小袋子裡翻出傷藥時突然想起了什麼,趕緊扭頭向後看去。
他愕然發現祭臺之上已是空無一人。
那個老人和剩下的一個男子已經趁他們和魔物搏鬥時逃走了。
奇怪,這條長廊的盡頭就只有這個大殿,沒有其他出口。
剛才他們一直坐在大殿入口附近,並沒有人過來,那麼那兩個人到底是怎麼從大殿裡消失的?
“……總覺得那個男的有點臉熟。”
他不自覺地把腦中想著的話說了出來。
而且剛才他有注意到,男子懷裡很小心地抱著什麼東西……被裹得嚴嚴實實所以看不清男子抱的到底是什麼。
“嗯。”亞圖姆回答,“那個男的是下埃及軍隊裡的一個將軍,以前去下埃及的時候你應該見過。”
“哈?為什麼下埃及的將軍會在這裡?”
“不過是個叛徒而已,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年少的王弟還怔著,少年王已經自己站了起來。他向前走了幾步,彎腰撿起剛才從自己手上掉下去的長劍,走到這個大殿中僅剩的唯一一個還在呼吸的敵人面前。
剛才試圖偷襲法老王未果,反而一時大意被王弟的利劍刺傷的男子趴在地上,看著向自己走來的法老王,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饒……饒了我!”
他癱在地面狼狽不堪地向少年王哀求,“我知道您要找的人去了哪兒!”
被自己的主人拋棄的男子毫不猶豫地出賣了自己的主人,手指指向上方的祭臺。
“他們從那裡下去了!”他大聲喊道,“不要殺我,我可以帶您去找——”
劍尖穿透了他的喉嚨,讓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從他喉嚨抽出來的劍刃被噴出來的血染紅,男子瞪大眼睛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
年輕的法老王看了一眼男子身上被血染紅的衣服,嫌棄一般皺了皺眉。他四處看了看,走到另一名死去的侍從面前,彎腰把那人身上的衣服撕扯了大半下來。
他把那撕下來的尚還算比較乾淨的殘破衣料扔給後面的王弟,說:“用這個來包紮傷口。”
“用這個?”
年少的王弟瞪大了眼睛看著他,表情看起來很想扔掉手中的破布。
“怎麼?”
“可、可這個是從死人身上……”
“那又怎樣?”
對於王弟的遲疑,年輕的法老王不耐煩地反問。
“………”
反正是你用你沒意見就好。
遊戲如此腹誹著,強壓下心頭的不適感把那片布撕成了幾個長條,將藥粉倒在上面,幫亞圖姆包紮了一下肩膀和後背較為嚴重的傷口。
他才包紮好左肩,拿起另一個布條,就被少年王伸手拿了過去。
“手伸出來。”
“啊?”
“右手。”
“呃……我、我不用了。”
他可不樂意把死人的衣服包在自己身上。
緋紅色的豔麗瞳孔不耐煩地盯著遊戲,那銳利的目光讓他下意識縮了縮身子。
他想了一想,趕緊把自己的右手仰起來,指了指手腕,一臉我很誠實我非常老實的表情看著亞圖姆。
“真的不用了,你看,血早就沒有流了。”
年輕的法老王懷疑地瞥了他一眼,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拽到自己面前仔細看了看。當確認那個傷口的血跡的確已經凝固起來之後,遲疑了一下,這才鬆開手。
遊戲鬆了一口氣,趕緊繼續給亞圖姆包紮傷口。
“剛才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
那個時候,他摔在地上渾身疼得厲害,好不容易才倚著石柱站起來。那魔物撲過來想咬他,已經失去了武器的他反射性地就用手對魔物那顆猙獰的腦袋拍過去,想把對方的嘴推開。
他知道這沒用,只是人類求生本能的反應而已。
誰知道他的手一按上去,那個魔物突然發出一聲哀嚎,拼命躲開了他的手。
它向後退去,畏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