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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方胸口的手。

笑臉與常日一般無二的王弟不著痕跡地後退一步,再一次拉開彼此的距離。

“我大概是太累了。”

再度後退一步。

“王兄,我先回去休息了。”

“朕有準許你離開麼?”

年輕的法老王一動不動地站著,冷眼看著他的表演。

就在他以為自己即將逃脫的時候,一句話斷絕了他的念頭。

他竭力拉開的距離,僅僅因為少年王上前一步而消失。

“朕討厭被人糊弄。”

“說,你剛才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左手手腕被生硬地抓住,身子被對方毫不留情地一把拽得向前踉蹌一步,差一點直直撞入對方懷中。

他竭力穩住步伐,將身子向後仰去,總算和少年王的身子保持了一點距離。

左手試著掙了一掙,施加得越發緊的握力像是在壓迫骨頭,讓他越發感到彷彿會被折斷的痛楚。

他抬頭與那雙緋紅色的瞳孔對視。

年輕的法老王俯視他,居高臨下。

那是完全屬於埃及王的目光,高高在上。

不,至高無上。

他再一次低下頭,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法老王不是另一個他。

這麼簡單的事實他居然現在才明白。

另一個他已經死了,他親手將它送入了冥界之門,他親眼看著另一個他的背影消失在光芒之中。

而他現在居然愚蠢到將眼前的影子當做他的存在。

“別靠近我比較好,不是麼,王兄。”

他說,聲音低緩。

“您死了,我就可以成為法老王。”

“……這可是您告訴我的。”

他微低著頭,頭頂才到少年王的下巴。

他金色的髮絲垂下來,凌亂地掩住他的眼。

此刻,兩人離得極近。

偶爾,他額上飛起的發能滑過少年王的頰。

從年輕的法老王低著的視線看下去,只看得見他的王弟下半邊臉。

看見那下半邊臉上的唇在不緊不慢地上揚。

“您的防範心還不夠啊。”

“還是您認為,我這樣無用的王弟不可能對您造成任何威脅?”

不知何時,帶著金屬冰冷氣息的尖銳抵在法老王的下腹。

感覺到異常的他皺著眉低頭看著那柄抵在他下腹的匕首。

那是他送給王弟護身用的武器。

他聽見他的王弟發出低低的笑聲。

然後,慢慢抬起頭來。

與此同時,尖銳的匕首也在慢慢上移。

終於,在兩人再一次對視的時候。

匕首也定在少年王的鎖骨之上,稍一用勁,就可以割斷他的頸。

“你死了,我就是法老王。”

他說,聲音很輕很低。

彎彎笑眼,他像是在開玩笑般將兇器刺入年輕法老王的左肩一分。

殷紅色的血沿著閃光的劍刃滲了出來。

少年王仍舊是一動不動,他看著他將劍刃刺入他的身體,看著自己肩上流出的血,冷峻的臉上沒有絲毫動容。

“法老王的血……你可知會付出何種代價?”

似乎是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古埃及,法老王即是神的化身。

他至高無上,無人可對其不敬。

瀆神,即是罪無可赦。

看著自己肩上血痕的少年王說,雖然是面無表情,只是那雙燃燒起冰冷火焰的緋紅瞳孔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意。

荷露斯黃金眼折射出一道異光,映襯得那帶著煞氣的目光越發顯得威壓十足。

金色的髮絲隨風空中飛揚而起,彷彿是在被少年王的怒氣鼓動。

那是讓整個埃及大地都為之顫抖的法老王的怒火。

只是那直面承受所有的人卻毫無所懼。

他昂著頭,陽光落在那張和少年王一模一樣的容貌上。

一貫以來,相對於少年王的威嚴,那張臉要顯得稚嫩許多。

只是此刻,卻彷彿是往常多了什麼東西而顯得陌生起來。

他在笑,彎彎笑眼,無拘無束。

明明和那個曾經病痛中摟住少年王撒嬌的少年是同一個人、同一張臉,同一個笑容──

就是這樣,才越發讓人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