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幫助我去蟻獄救出我娘。父王原本選中的少年是湝鏵哥哥,可是看見曄的時候,父王選中了曄,湝鏵哥哥繼承了幽滅族國王的血,學習任何法術都會很快,可是曄比湝鏵哥哥有機會,因為他沒有立下血誓,而且在著三年的訓練中,他是唯一一個跟得上湝鏵哥哥進度的人。
他可以幫我!
我提前一天來到了蒼穹宮,找出所有刻著蒼穹宮守護者的留言的磚塊,然後等待曄的到來。
曄是個不禮貌的人,他用腳把我踢醒,而不是叫醒。
我騙他說我是守在蒼穹宮的侍童,可是他很快就揭穿我,他說,叫我曄吧,阿諾公主。他走了,根本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曄從不過問我為什麼要來蒼穹宮,他根本不在乎我是否對他有害。他很忙,每天都很忙,他要修習磚塊上的留言,他忙得連笑容都凝固。
但他還是會微笑的,然後他會說,阿諾,別鬧了。
聲音溫熱,卻依舊不把我放在眼裡。
我跟他提過孃的事,他卻只是淡淡地應了一句,繼續看他的留言——這是我和他的約定,我說完了以後不會再吵他了。他看他的留言,不知道有沒有聽進我的話。
他愛的是能增加他力量的法術,而不是這個世界。
我陪伴著他度過蒼穹宮的每一天。
無月的夜裡,他無法看清留言,他就倚著,我依在他的懷裡,他不在乎我對他做這麼親暱的動作,因為這不浪費他的時間。即使是在這無月的夜裡,他也不放鬆,靠在他懷裡,我能感覺道他體內力量安靜地流動。他在默習學過的法術。
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的時候,他體內的力量滯住了,他睡了。
天破曉的時候,他醒了。
他每天只睡這麼一小會兒。
所以他的眼神有些呆滯,雙眼底下的黑色已經濃郁。因為太過努力的緣故,他向來不注重身體。六年下來,他像一個瘦弱的病態少年。
曄
躺在睡椅上,手中的留言已是最後一塊。阿諾在無聊地玩弄我睡椅上垂下的長髮,她把它編成辮子,然後鬆手,發在她指尖繞了一圈,又散了。
我向她晃晃手中的留言,對她說,阿諾,這是最後一塊留言了。
她一愣,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欣喜,隨後又問,那又怎樣?
我淡淡一笑,阿諾真是冷靜呢,我下山,即遇千軍萬馬,揹負叛國之罪,一下山,便是,全世界的罪人了。
阿諾又開始玩弄我的長髮了,她嘆氣了,她說,為什麼要離開,留在這裡不好麼?只有我們兩個人,我不想只有兩個人的世界會多出其他人。曄,你來蒼穹宮只是為了這些守護者留言嗎?
惆悵,幽怨,不似以往愛笑的阿諾。
那不行,阿諾。我對她說,我來蒼穹宮,除了守護者留言,守護者應有的一切我都沒碰。蒼穹宮守護者的佩劍,騎獸,我都未曾找尋,就是為了離開時不揹負這裡的一切,我從未想過要當守護者,守著蒼穹宮,守著幻絕世界,這太累,這些應該由一個適合的人來承擔,而我只是搶了那人的機會。阿諾,蒼穹宮鎖不住我的。
阿諾幽幽地說,你只想得到強大的力量嗎?
我說,是,我想得到強大的力量,守護者留言我已看遍,剩下的只有實戰,只有實戰能提升我的力量。
只要你留下,我可以做你的對手。阿諾說,她的眼神認真,令我沉重。
不行。我撫上她的臉,說,阿諾,你明知我是無法與你為敵的。笑一笑吧,算是為我餞行。
這一張臉好像娘。阿諾笑,一笑傾城,一如娘,只是孃的笑是*眾生的笑,傾國傾城的笑,*的是有錢人,傾的是有錢人的腰包,只為填飽當時我們的肚子。
阿諾抓住了我的手,說,你去哪?阿諾隨你。
收回手,我悲哀地垂下眼瞼,說,蟻獄。
阿諾
曄說要離開的時候,我突然不願了。我想把所有都留在蒼穹宮,不想曄踏入俗塵,我怕他會與其他女子相遇,我怕曄會不要我。
無可否認地,我愛上了曄。
曄看著我的眼神有些迷亂,似是悲傷,又似懷戀。
我抓住他的手,說,你去哪?阿諾隨你。
隨你,至死不渝。
他說,蟻獄。
他記得,他把我的話留在了心裡!他並不是一直忽略我!
可是,他是因為我的話嗎?還是單純地想去挑戰蟻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