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王將軍,實不相瞞,我們三人聯手,也僅僅在其畢燕槊下抵抗了三十五、**,這還是在李存孝敗退之際。後來,據我們擒獲的河東軍士卒言及,那李存孝和其大將安休休均是有傷在身。如果在正常情況下,我估計我們三人聯手,頂多只能在李存孝手下走上二十回合吧。”
“二十回合?”王彥章小聲嘀咕道。
儘管沒有和葛從周、丁會等人交過手,但王彥章大致清楚宣武軍中各將的武藝,僅憑葛從週一人便可力敵數員大將,何況再加上武藝不俗的丁會和牛存節。以自己的鐵槍,雖然也可戰勝這三人之聯手,但至少當在三、四十回合之後了,兩相比較,他王彥章明顯處於劣勢。
莫非真是槍不過槊?
王彥章出師時,其師曾經點評過天下各門武技,其中言及,鐵槍門槍法雖然精妙犀利,與金槍槍法並稱槍中雙絕,但卻還是弱於畢燕槊。不過,好在畢燕槊十分難練,或許天下間已經沒有這一脈的傳人現世了。
加入宣武軍後,李存孝的名字便不時在王彥章耳旁響起,巧合的是,李存孝的兵器正是畢燕槊。
就在王彥章出神之際,卻聽朱全忠叫道:“賢明。”
“大人,卑職在。”
朱全忠當然明白王彥章之心意,笑笑道:“那李存孝號稱河東第一條好漢,河東軍又是我軍死敵,而賢明你是我軍第一勇將也,日後還怕沒機會交手嗎?”
王彥章憨憨一笑道:“大人,卑職聽聞那李存孝武藝絕倫,心裡癢癢的,很想與之一較高下。”
“賢明,放心就是,當今天下,以我宣武軍和李克用的河東軍為最,雙方之戰乃是遲早的事。”朱全忠充滿信心地看了王彥章一眼,激勵道,“賢明,天下高手屈指可數,有朝一日,等你擊敗了那李存孝,就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高手了。”
聽朱全忠提及天下第一,王彥章腦海中卻突然出現了一個神秘少年的身影。
那還是一年多前的一個夜晚,剛剛加入宣武軍不久的王彥章在一次阻擊任務後獨自返回軍營,路上遇到了一個玄衣少年相阻,那少年並無惡意,只是赤手空拳地試了試他的武藝,王彥章連擊三槍全部落空,而那少年站在原地似是根本沒有移動過。少年臨走時留下一句話,“汝之鐵槍槍法不錯,算得上是當今天下有數的高手,只是還是遜於畢燕槊。”
當時的王彥章還以為那少年就是畢燕槊的傳人,後來聽人說起李存孝的相貌,才知道並非一人。自此之後,王彥章便一直認為,那玄衣少年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就連其師也遠遠不如也。
朱全忠哪裡知道王彥章思緒萬千,對葛從周道:“通美,你繼續說吧。”
“是,大人。”葛從周接著講道,“李存孝、李罕之等人雖然逃脫,但其所領之兵可沒有這般幸運,我軍一路斬殺,收穫無數。經過戰後統計,河陽一戰,我軍共斬殺河東蕃漢兵兩萬多人。如果再算上張大人在守衛河陽城時所擊斃之敵,當在三萬人左右。”
張全義感慨道:“大人,實不相瞞,當時的河陽城軍民已經斷糧,啖木屑以為食,倘若葛將軍、丁將軍再晚來半日,在下只好殺戰馬以餉軍士,做最後一拼了。”
朱全忠道:“張大人高義,本王一向敬佩,這也是上天有眼。”
“全義再次謝過使相大人救命之恩。”
“張大人無須客氣。”朱全忠看著一臉謝意的張全義,臉上依舊掛著笑容道,“張大人,今河陽戰事已了,本王即將兵發魏博(今河北邯鄲),在這之前,本王會向朝廷上書,保舉張大人依舊復任河南尹(相當於洛陽太守)一職。對了,你之家人都在後院,你將他們都接回去吧。”
張全義深深地吸了口氣,似是心下大舒,喜道:“謝使相大人。”
朱全忠淡淡的“恩”了一聲,對身後的使喚丫頭道:“小翠,帶張大人去後院。”
“是,老爺。”
朱全忠目送張全義離開後道:“丁會將軍,本王保舉你為河陽留守,率領本部一萬將士駐防,以防河東軍再次偷襲。”
“是,大人,卑職遵命。”
“使相大人。”葛從周猶豫了一會道,“為何不將東都洛陽收於囊中,卻讓與那張全義?”
“通美,目前我宣武軍之重點在魏博一帶,更有李克用在旁虎視眈眈,而洛陽又是唐朝的東都,過於敏感,暫時就讓張全義替我們看著,經過這次事件,張全義與李克用算是徹底交惡,自會心屬我宣武軍,待時機成熟之際,要收回洛陽乃是易如反掌之事。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