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烈兒並不是……」
「你的生、死、榮、辱,不是由你決定。有權下決定的,是本王。明白嗎?」
「屬下……明白。」
「明白就好。」容恬輕哼一聲,冷冽地說,「立即給本王起來。你還想讓鳴王去扶你嗎?」
烈兒身子僵了僵,答了一聲,「是。」
從地上站起來,垂著頭,兩手垂下大腿兩側,規規矩矩地站著。
容恬盯著他看了一會,「本王知道,你想以死贖罪。不過,你的一條命,可以和鳳鳴的命相抵嗎?把鳳鳴害成這樣,就想一死了之,豈不太便宜你了。從今天開始,本王要你留在鳳鳴身邊,悉心伺候。若有一絲差錯,本王不殺你,卻會讓你吃盡皮肉之苦。聽到了嗎?」
烈兒見了容恬,比小貓還乖,低著頭應道,「是。」
「鳳鳴一向喜歡你玩鬧活潑的性子,你以後在鳳鳴身邊,不許哭喪著臉,影響他的心情。」
「是,屬下遵命。」
容恬這才點了點頭,審視烈兒一番,劍眉又微微一皺,「看你,把身上跪得髒兮兮的,不成體統。還要人伺候你換衣服嗎?快點自己換過一套乾淨的過來。鳳鳴該吃早飯了。」
烈兒答應一聲,不敢怠慢,立即去換乾淨衣服了。
看著他走了,容恬轉過頭來,看著鳳鳴笑,「洗好澡了?」
鳳鳴瞪著他問,「你幹嘛對烈兒這麼兇?他瘦了好多啊,你沒看見嗎?還這樣兇他!」
「我是為他好啊。」
「什麼?」
容恬解釋著說,「他現在心裡愧疚太多,我們對他越好,他心裡越難受,倒不如對他兇一點,他心裡會舒服一點。」
鳳鳴奇道,「有這樣的事?」
「鳴王,奴婢覺得大王說得有道理呀。」秋籃在鳳鳴身邊小聲說,「鳴王想一想,我們剛才怎麼勸,烈兒都不理不睬,一個勁要尋死。可是大王兇他兩句,他就起來了,還很聽話地去換衣服。」
鳳鳴琢磨一下。
好像也有點道理。
看來,說到知人用人,還是容恬這個西雷王高杆一點。
現在烈兒被搶救回來,還恢復到可以回自己身邊繼續當侍衛的狀態,真是一件好事。
想起這個王令是容恬下的,鳳鳴免不了對容恬生出一絲滿意,瞅著他說,「嗯,這件事就不怪你了。肚子餓不餓,一起吃早飯吧。」唇角露出一絲微笑。
容恬正是擔心鳳鳴昨晚的噩夢而過來的,還在想怎麼哄沐浴後的鳳鳴放開心結,不要躲避自己,看見鳳鳴這樣,倒是大出意料。
雖然臉上沒什麼血色,眼底也依然藏著抑鬱,但可以瞧見鳳鳴振作起來,努力和噩夢作出對抗的俊美笑容,已經是很珍貴的禮物。
「啊!奴婢這就去吩咐把早飯送來。」秋籃盡心盡責地下跑著去了。
容恬攜著鳳鳴,一邊聊一邊往側廳方向走。
鳳鳴邊走邊抬頭看看他,「容恬,你生不生我的氣啊?」
「我為什麼會生氣?」
「嗯……因為昨天我把你罵得很兇。」
「何止兇,還咬了我一口。」
「有嗎?」鳳鳴無辜地張大眼睛。
「當然有,咬在肩膀上,很大一口。」容恬斜過眼,「要不要給你看看本王肩上的牙印?」
「呃,不用了。」
「那,本王可以回咬一口嗎?」
「不可以。」
「有點不公平啊,嘖嘖,本王好吃虧。」為了讓鳳鳴高興,容恬一直用輕鬆的口吻和他說話。
「放心啦,本鳴王可是很公道的,不會讓你吃虧的。雖然不可以讓你回咬,但是允許你回抱,如何?」
容恬眼睛一眯,「真的?」
鳳鳴臉頰微紅,挺起胸膛,「君子一言,快馬一鞭。當然是真的。」
已經狠狠洗了一個澡,把若言的味道洗掉了。
但是,更徹底忘記那個該死的噩夢的方法,應該是讓自己身上多多沾點容恬的味道才對。
嗯!
就這麼辦!
「哇哇!」雙腳忽然離地騰空,讓鳳鳴發出一聲驚叫,朝把自己打橫抱起的容恬做鬼臉,「不用這麼心急吧?我還沒有吃早飯呢,等一下沒有力氣的。」
「早飯遲一點吃不要緊,你還是先餵飽本王吧。至於力氣,嘿嘿,反正花力氣的是本王,又不是你鳴王。你只要乖乖躺著享受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