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嘆了一聲,低聲問,「你只聽容恬的話,不聽我的話嗎?」
秋籃吃了一驚,連忙搖頭,「不不,奴婢不是這樣的意思……」
「那你就出去。」
「鳴王……」
「我想一個人待著,這也不行嗎?」
看見鳳鳴堅決冷淡的臉龐,眸子卻不知是否因為室內氤氳的水霧,蒙上一層晶瑩,彷彿快碎掉的寶石似的,秋籃更加有些怕了,不敢在這時候和鳴王強擰,萬一又刺激到精神不濟的鳴王就糟了。
屈膝蹲了蹲,輕輕說,「是,奴婢這就出去。」
退到檻外,萬般不放心地再看了鳳鳴僵直的背影一眼,才伸手把門掩上。
她當然不敢就此走開,寸步不離地守在門外。
聽見身後的房門關上,鳳鳴卻沒有立即沐浴。
他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
小手指的尾端,隱約在發麻。
終於,鳳鳴做了一下深呼吸,鼓起勇氣,解開腰側的細布帶,脫下潔白如雪的褻衣。
上身的肌膚裸露出來,卻沒有感到冰冷,充滿室內的水汽,把他溫暖的包圍起來,好像容恬的擁抱一樣。
想起自己剛才拒絕容恬的靠近,心裡就非常難受。
容恬,我並不想這樣的。
可是……
鳳鳴咬了咬牙,才敢低頭往自己身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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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膛肌膚細膩光潔,因水霧舔舐而蒙上淡淡的溼氣,這是容恬最愛撫摸和親吻的地方之一。
太好了!
鳳鳴猛然鬆了一口氣。
沒有傷口,更沒有噬咬折磨的痕跡。
在夢裡,惡魔一樣的若言把他折磨得好苦,只為了聽他臣服求饒,在他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又咬又掐,胸膛幾乎佈滿滲血的齒印,就像當年在離宮中那個名叫敏兒的宮女,被食人魚咬得無一寸完膚的小腿。
痛苦和屈辱如此真切,讓他即使到現在,還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從身上傳來的一陣陣痛楚,甚至連牙齒咬到肉上的痛感都一清二楚。
就算醒來後,他還是忐忑不安,夢境殘留的痕跡太深,深得令人匪夷所思,身上無一處不難受,這種難受,不是簡單的跌打摔傷,或刀劍造成的皮肉傷,而是……彷彿被另一個人的氣息,甚至說靈魂,侵入到骨髓中的感覺。
真怕這一切不是夢,而是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真怕容恬抱他的時候,會看見自己身上被別的男人抱過的痕跡,聞到別的男人留下的味道。
不過,萬幸,確實只是夢。
感激老天爺。
雖然鳳鳴自從中毒之後,就非常悽慘,不過此時此刻,還是忍不住抬頭,喃喃道了一聲多謝。
夢境不管多逼真,畢竟不是現實。
如果現實中,他真的落入若言手裡,而且遭到那樣的凌辱,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想到這裡,鳳鳴鬆了一口氣,勉強振作起精神,把褻褲也脫了,光溜溜地扶著木桶邊緣,緩緩坐進熱水裡。
清水溫柔地撫摸著年輕的肌膚,卻也再次引發一些不好的聯想,熱熱的水波刷過時,|乳頭彷彿自動回憶起夢裡被舌頭含住撕咬的慘況,驀然敏感地一跳。
鳳鳴眼睛猛然一張,低頭看看身上,還是好好的,甩甩溼漉漉的腦袋,對自己叮囑,「沒事,不要再想就好了。」
不要再想,再想非瘋掉不可。
坐在裝滿熱水的木桶裡,鳳鳴忽然想到一個從生理到心理上消除噩夢留下的不良感覺的「主意」,考慮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決然,拿起搭在木桶邊上的擦身巾,往身上用力擦去。
「嗚!」
可能是由於力道過猛,毛巾擦過前胸,頓時火辣辣的,肌膚上起了一道紅痕。
鳳鳴一邊嘖嘖呼疼,一邊卻覺得這個方法雖然疼,還比較不錯,至少有把若言從身上擦掉的成就感。
臉上忍不住露出各種忍疼的怪相,吸氣呲牙,把全身上下都用毛巾狠狠搓了幾遍,搓得遍體面板髮紅,才從木桶裡出來。
秋籃等知道他不喜歡束縛,近日又都只在院內走動,為他準備了輕便的居家錦袍。
鳳鳴把在桌上擺得整整齊齊的衣服拿起來穿上,繫好腰帶。
昨晚雖然做了噩夢,但畢竟是睡了一覺,比之前兩天沒有睡覺的極度疲累,精神狀態好了不少,頭也沒有再強烈的劇痛。
洗了一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