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雅笑著謝了,可能覺著到我唯一的親人面前,也不必太客氣,所以並不顯得拘束,坐在爐子面前烤了烤手,道:“包餃子呀,我來搭把手吧。”
說完洗了手,不顧舅媽的反對,幫忙包了起來。
光是舅媽一個人包我就忙不過來,兩個人我更是手忙腳亂的跟不上,最後,兩人嫌我擀的麵皮太過難看,把我趕走,讓我一邊待著烤火去。我看著四隻嫩白纖細的小手,眼睛都挪不開了,舅媽的手形極美,像尖尖的竹筍,思雅的也是,只是稍胖一點兒,伸直了會出現四個小肉窩,挺可愛的,她明顯沒出過什麼力,手上平滑,沒有繭子,舅媽的手掌則有一層繭子,顯得有些粗糙。
思雅有些受不了我的目光,狠狠白了我一眼,我這時當然不會老老實實的去看書,在旁要跟舅媽學包餃子。可惜不是那塊料,包出來的東西自己都不想吃,才死心作罷,只好拿本書坐在爐子旁邊看,耳邊聽著兩人低聲談笑,不時傳來咯咯的笑聲,可能是思雅很久沒有見到自己的父母,對溫柔的舅媽有孺慕之情,像母女一般,我看到她們這樣,心中也很溫暖。
外面已經起風,嗚嗚的呼嘯聲充斥在天地之間,將窗戶颳得啪啪響,屋裡的爐子借風之勢呼呼的響,旺得很。
舅媽跟思雅頭對著頭,一邊包餃子一邊低聲說笑,不時向我把如水的目光投到我身上,她們談論的一定是我,我則在爐子旁靜靜的烤著火,看著她們,在燈光下,一切變得有些夢幻起來,像是兩朵美麗的花在燦爛的綻放,我感覺有些醉了。雖然這種感覺我不常有,因為我酒量很大,很少醉過,再者,我也很少有喝酒的機會。
兩人看著我呆呆的目光,齊聲大笑,我也呵呵的跟著笑,屋外呼嘯的大風使我覺得屋裡更是溫暖如春,我的心更是甜蜜,這樣的兩個美人,都把心繫在我身上,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我雖然想一手摟一個,將兩人緊緊摟在懷裡,但殘存的理智告訴我,還是先忍忍,會有機會的。
我的目光不時與思雅的相碰,她就忙避開,顯得很害羞,可能是因為舅媽在場吧,而越是這樣,我越覺得她可愛,就越是盯著她的眼睛,她偶爾看向我,見我仍是盯著她,忙避開,過一會兒,再向我看看,仍被我逮到,就再避開,周開復始,我被她嬌羞的樣子弄得柔情滿懷,而舅媽的目光裡則有一絲取笑,我開始瞪她兩眼,發現沒有效果後,只能是避開了,就跟思雅避我一般。
這叫風水輪流轉吧,我們三人的目光不時碰撞,傳遞著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空氣中好像漂浮著醉人的香氣,弄得我暈乎乎的。
吃完飯,我要送她回學校,舅媽找出一件大氅,讓她穿著,怕她冷,又給她拿了一床棉被,後來又提出一個建議,讓她到自己家來住,跟她一塊兒,我住到西間去。我當時嚇得忙不停的給舅媽使眼色,這不是要我的命嘛,她來了,我可要受罪了。還好思雅沒有答應,說這樣太麻煩,等以後再說吧,我心中大呼“萬歲”一出來大風就吹亂了她頭髮,真是好大的風呀,是正宗的西北風,最冷了,吹在臉上,如同被刀刮過,還不是那種火辣辣的疼,而是冷到骨子裡的疼。我一出門就緊緊摟住她,平時,我們還真沒那麼親熱的摟在一起,老天製造的機會,我當然不會放過,順勢摟住她,她也沒有掙扎,倚在我懷裡,頂著風,向學校走去。
路不遠,很快就到了,把她送到她住的屋裡,屋裡並不冷,爐火很旺,原來的床早已經被我給改成了炕,爐子的生法跟舅媽家一樣,因此炕很熱。
我看到她炕邊還放著一根粗木棍,看來是防身用的,我知道她自己一個人仍是很害怕,但沒想到害怕到如此的程度,她堅強的意志竟能使她能在這裡呆這麼長的時間,心中不由有些敬佩,不禁有些慚愧自己的自私,我確實應該讓她住在舅媽家裡呀,像她這樣,夜晚擔驚受怕的,不知道是怎樣一夜一夜熬過來的,她受的罪可想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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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她的炕上,看著她正脫著那件厚厚的大氅,問道:“晚上你一個人害怕嗎?”
她停下來,望著我,笑道:“說實話,很害怕,但有什麼辦法,只有咬牙挺著,我相信你的威懾力,沒人敢動我的。”
我開玩笑道:“呵呵,那你跟我交往不會是為了讓別人不敢動你吧?”
她面色一變,有些惱怒,道:“你真這麼想的?說實話,如果我想走,沒人能攔住我,也沒有必要為了保護自己來跟你交往,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
說著拉開門,指著門外道:“天很晚了,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