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怎麼做的,從外表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異樣,馬小姐不似受到什麼外傷。若說是毒藥,那藥力能持四年之久,也不知道是什麼藥這麼厲害!”
至清道:“阿彌陀佛,不若我們借一步說話,好好商量商量,讓太守大人和馬姑娘先靜一靜。”
楊陌點頭道:“正須如此。”
馬太守見幾人要走,忙囑咐道:“各位,這件事關係重大,請千萬……”
“別說出去是吧?我曉得的啦,你就放心吧!”楊陌見和尚這個幌子用處已盡,當下說話也不那麼拘謹了,一改初時的“高僧”風範。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究竟是誰?為何要冒充我棲霞寺中人?”走出馬府,四人行至僻靜之處,至清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楊陌小子謝過大師庇護之恩!”楊陌指著自己,嬉皮笑臉道:“我啊,我是棲霞齋的楊陌,大師還記得麼?兩個月前您來我們齋裡講佛我還見著您來著,我就是那個《金剛經》背一半卡殼了的那人!”
棲霞齋中弟子一共也沒幾個,楊陌這麼一說,至清登時記起,笑道:“我記得了,我記得了!如此算來,我們兩派也算同是一脈,你冒充我們寺的人倒也並非一點淵源也沒有。”
楊陌嘿嘿一笑,合十鞠躬道:“我就知道大師大人有大量,不和我們小輩計較這些。”
至清只微微一笑,也不理他插科打諢,轉頭看看楊倩,問道:“那你應該就是倩兒了吧?你對佛經理解得很透徹、講得很好嘛!那天回去後好些同門都對你稱讚不已呢!”
楊倩見至清早認得自己乃是女扮男裝,不由微微尷尬,但見他記得自己卻是心中歡喜,忙稱遜道:“大師過獎了!”
楊陌看至清身旁的小和尚圓頭圓腦的,甚是可愛,便摸了摸他的光頭,問道:“大師,這是哪位小師傅啊?怎麼面生得很?”
至清笑道:“這是若水,我前幾年收的一個徒兒——你說你是‘一陌’,算來他還高你一輩,你還應當叫他師叔呢!”楊陌聽得臉上一紅,忙把手縮回,尷尬地笑了笑,若水也抬起頭看著他嘿嘿直笑。
至清道:“對了,楊陌小兄弟,剛才我見你背上箱子內有一把刀,不知你從何而得?”
楊陌聽他問起,忙把長刀拿出遞給至清,苦笑道:“說來也奇,這刀乃是別人硬塞給我的。”便將“千金臺”中與孔炎軒相賭之事略略說與至清,笑了笑道:“那孔光……孔大哥口口聲聲說這刀是他師門傳下來的寶貝,不過看這髒兮兮的模樣,多半也寶貝不到哪裡去。”
至清道:“阿彌陀佛,世間之物,不可以外表度之,名兵利器尤是如此,想那漢高祖劉邦斬蛇起義所用的赤霄劍開封前也不過是狀如一根生鏽的鐵棍,賣相還不如這把刀呢!”
楊倩也道:“是啊,若是平凡無奇,想來至清大師也不會有興趣問起。”
楊陌口中應是,心中卻頗為不屑,但也奇怪至清為什麼會留意到這把破刀,便問道:“大師,這把刀可是真有什麼奇特之處?您怎麼專程問起?”
至清搖頭道:“我記得你們棲霞齋以修習劍道為主,見你身上沒帶劍反而帶了一把刀,所以才好奇地問一問。至於這把刀是否真有什麼奇異之處,我現下也說不清楚,只怕得好好研究一番。不過這把刀……”至清將刀從鞘中拔出,左右看了看,道:“這刀刀身遠長於普通刀器,只怕使起來多有不便,況且刀長而無鋒,根本傷不了人。”
楊陌之前沒好好看過,這時聽他這麼說,湊頭一看果然如此,不由笑道:“真是如此!沒鋒怎麼能叫刀?那真是一根鐵板了!”
至清搖頭道:“這刀雖然無鋒,但入手之時有一股森然之意,想來上面也是吃得不少鮮血的。只怕……只怕這刀沒那麼簡單。”他雖不會武功,但眼光獨到,他既然這麼說,楊陌也只得信服。
至清看了半天也沒研究出什麼,當下搖了搖頭,將長刀收回鞘內交回給楊陌,楊陌卻不接,說道:“大師,我們不會使刀,帶著這麼一個長東西在身上也多有不便,不如這把刀您就先拿著研究研究吧。”
至清也不推辭,一笑道:“那這把刀便算是我先幫你們收著吧,什麼時候你想要了,就上棲霞寺來要回吧——凡塵俗務,我們出家人不便插手,再說,我們一老一小,留下來也未必能幫得上什麼忙,只怕還會拖累你們。這邊的調查什麼的只能靠你們了,你們需得多加小心,莫要著了那高財主的道!”
兩人忙點頭應是。當下至清與若水別過兩人,自回棲霞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