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問,只會打草驚蛇。
可他確定,如果宋應天回到洞庭,他必定會和她聯絡。
果不其然,數日後,他看見餘大夫遞給了她一張信籤。
什麼事不能用說的,要寫籤?
她看著那信籤,然後隨手將它摺好收到了腰帶裡,那是個很平常的動作,她常這樣,可她瞬間沒有了表情,雖然她沒立刻起身離開,依然繼續做著手邊的事,可他清楚她心神不寧。
他已經太過了解她。
那一夜,她沒睡,她讓他以為她睡了,卻在三更天,悄悄下了床,穿上了衣。
他躺在床上,繼續躺著,裝作沒事發生,直到她出了門,他才跟著爬起了床,套上衣走出去。
屋外,起了霧,很冷。
她沒有提燈,只如幽魂一般,悄無聲息的往後走,一直走到宋家大宅的最深處那個久久沒人出入的院落。
那兒,是宋應天住的地方。
他心一沉,抿唇看著她小心的推門而進,只能跟上。
她入了屋,還是沒點燈,他聽見她小心移動的聲音,她翻找著東西,收拾著什麼。
然後,一切再次變得沉寂,只有越形深重的濃霧包圍著他。
好安靜,太安靜了。
忽覺不對,他飛快上前推開門。
這屋比她的要大,隔了間,有小廳,但他探過各處,包括那間臥房,他甚至找了床榻下。
屋子裡空無一人。
四處的窗子皆是緊閉著的,沒有開啟過的痕跡,這一季秋,堂裡的人忙,沒人有空到這兒多加打掃整理,窗上還有些塵。
唯一的一扇門,是他進來的那處。
她憑空消失在這屋裡了。
這不可能。
他知道不可能,人不可能憑空消失。
他退回門口,閉上眼,讓她方才的聲息在腦海裡浮現,他聽見她走了幾步,聽見她移動東西,然後又走了幾步。
他睜開眼,再次看向四處,尋找她可能走到的地方,移動的東西。
她先走到了小廳裡的藥櫃,蹲了下來,開啟了一扇小門,他走上前,開啟它,裡面曾放著東西,那處地方明顯的沒有塵埃,他伸手摸了摸,聞了一下。
是牛皮。
他跟著她起身,轉向——
這幾步,只可能到達那間臥房,他有些口乾,但他知道她習慣行走的間距,他一步步上前,房裡除了空空如也的床榻,還有桌案,兩盞燈分立於床頭與桌旁,牆上有窗,但那兒也是關上的。
屋子裡因為些許時日無人居住,有些黴味。
那人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