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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只白鶴,我也想摸。”她叉著腰道。

他失笑道:“你能看,為什麼還要摸?”

“我覺得摸比看有趣。”

“你得先告訴我,它們究竟在哪裡。”

她握著他的手,朝白鶴的方向一指。他帶著她飛了起來,一掠十丈,雙足在水中輕輕一點,又騰身而起,輕飄飄地落在島中。

“是這裡?”他問道。

“是。”她道:“我們來了,白鶴為什麼還不飛走?”

“他們修理過它的翅膀,它飛不了多久。”

那兩隻白鶴非旦不走,竟還向他們奔了過來。

“抱歉,鶴兄,今天我什麼吃的也沒帶。”他摸了摸鶴的翅膀,然後抓著她的手,將它輕輕地放在鶴羽上。

她閉上眼,手中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光滑。

他的手潮溼而溫暖。

“有趣嗎?”他側過頭來,用一雙空虛的眼睛看著她。

“你跟它們一樣有趣。”她捉狹地一笑。

“宜修,告訴我,我們的左邊是什麼?”他忽然問。

“一塊一人多高的大石頭。”

“右邊呢?”

“也是一塊大石頭。”

“我們站到石頭邊上去,好麼?這裡的風很大。”他彬彬有禮地道。

她跟著他往左走了幾步,白鶴立即也跟了過去。

他呆呆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你敢摸鶴的腦袋麼?”她只好沒話找話。

“當然敢。”他伸出了手,卻似乎伸錯了方向,手落在了她的臉上。

她不說話,也不動,任憑他的手指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撫摸著。

手流連在她的臉上,依依不捨。

“行啦,唐潛,這不是鶴腦袋!”她大叫一聲。

“當然不是。”他喃喃地道,並沒有收回自己的手,反而輕輕地抬起她的下巴。

她的心砰砰地亂跳了起來。

他垂下頭,挺直的鼻樑已觸到她的額上。

“你想幹什麼?”她警惕地道。

“想看看你。”他淡淡地一笑,嘴輕輕地,卻是很有禮貌地在她的嘴唇上碰了一下。

她忽然緊緊地抱住了他,忽然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

唐潛抽出手,拍了拍了兩隻白鶴,白鶴“譁”地一下飛開了。

“你今夜想歇在哪裡?”回去的路上,他突然問:“我的院子裡有客房,你若害怕一個人住,可以住在我姨媽家。”

吳悠愣了愣,覺得這個人有些奇怪。方才明明熱情如火,回到岸上,他又擺出一副好象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會不會歇在你們家的水牢裡?”她反問了一句。

“當然不會。”早已習慣了她的搶白,他從容不迫地改變了話題:“中飯由我來請客。我一直想讓你嚐嚐我的手藝。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我的廚藝很好?”

吳悠淺淺一笑:“不奇怪,你不是練刀的麼?”

“這麼說來你的廚藝也當不錯。”

“何以見得?”

“你也是練刀的。”他抬起右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慢條斯理地回了一句。

穿過一條掛著一溜絳紗燈籠的長廊,唐潛將吳悠引到一個幽靜的院落。早有他的兩個書僮迎了出來:“公子,你回來啦!”

“嗯。這一位是吳姑娘。”

“姑娘好!”那個書僮齊齊地道。

“這是我的兩個書僮,一個叫麥齊,一個叫麥秀。”他拍拍兩個人的腦袋:“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們兩個有沒有打架?”

“沒有。”麥齊麥秀整齊地道。

“你們……是親生兄弟?”吳悠忍不住問。

“不是。”又是齊齊的一聲。

“他們和你鬧著玩呢。”唐潛道:“你們去罷。”

兩個人頓時跑得沒影了。

“這筍絲好象不必一定要細得象頭髮罷?”吳悠挾起一把切得極細的筍絲放進碗裡。

“真有這麼亂麼?我記得我好象把每一小把筍絲都用一根粉條捆了起來,以免放在碟子裡不好看。”

他幽幽地看著她。

她幾乎要為他這種精益求精的樣子捧腹大笑,卻忍住沒有笑出聲來:“做這種菜一定很費功夫。”

在一個瞎子面前,她的表情變得很自由。

“如果刀功可以的話,就很快。”他漫不經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