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夠明白了吧,你是為我離婚的事付出很多,但我跟你畢竟早就是過去式了,你兒子沒事拿看後媽的眼神看我幹啥?
他沉默了一陣,然後說:“你手頭有多少錢?”
“不多。”不會想騙錢吧?
“拿給我。”
“想都別想!”
“我這次為你的事算是傾家蕩產了,官也沒有了,我們現在來了這裡,不能總住客棧吧?得買個小屋吧?那你不得貢獻點銀子出來?”
“為什麼你開始沒說?”一路上都是他出錢住店吃飯啊,我咋沒覺得他很窮呢?
“你騙我,你有錢對不對?不然為什麼剛剛還叫了一桌好吃的?還有那麼大一隻雞。”我用手比劃著雞的大小,試圖證明他在說謊。
可是他看都不看我,反正就是說沒錢買屋,如果我不跟他搭夥買屋,那我自己以後的店錢,飯錢都自己出。
我身上總共加起來也不超過二十兩,就這樣還要分出錢來買屋?我好想哭。
但看他一臉的鐵面無私,我只好拿了十兩銀子交給他做購屋款。
交了購屋款後,他很快就把屋子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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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間屋,於其說是屋,不如說是棚。用木板架起來的棚子。窗戶都關不嚴,門也是歪著的,倒是有三間,中間像廳的樣子,不過廳中間用土塊搭了一個類似灶的東西,牆黑乎乎的,一看就是這廳還充當廚房。左右兩邊是臥室,裡面倒是有簡陋的竹床。
“這就是你買的屋?”
“是啊,花了二十兩呢。”他還一臉得意的樣子。
“二、二十兩?”他的意思是,我給他十兩,他就也只出十兩,於是二十兩隻能買到這樣的棚子住,我們將來就住在這樣的屋子裡?
“把我的十兩還給我!我自己去找住的地方!”這地方哪裡能住人啊?頂上居然是茅草,要是不小心掉點火星上去,我就只能變成烤|乳豬了。
“花都花了,還哪有錢還你?”
於是,我被逼無奈住了進來。
這還不是最差勁的,最差勁的是,根本沒有廁所,要走很遠去一個臭到無法形容的公共廁所去解決問題,而且這個公共廁所還就是個大坑而已。
我原以為我掉到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時候也就是賣身到范家的時候了,可是現在才知道,那時候簡直幸福得如進了天堂,至少范家的廁所相當的乾淨,幾乎沒有什麼臭味,還用水衝。現在這才是真正的臭茅廁了,幾塊土疙瘩碼高一點,下面一大坑,上廁所的時候,還能看到外面的風景,這樣怎麼拉得出來?
“我要有自己的廁所,我不要去那裡。”我去了一次後,回來抗議,如果他敢不給我造廁所,我就不吃不喝,以求能不拉。
“哦。”他答應了一聲。
很快就聽到屋後“叮叮噹噹”的響,折騰了兩天,一個像模像樣的簡易廁所就建成了,而且是像范家以前用的那種,坑池和蹲位是分開兩邊的,前門進去只見到蹲位,拉的用水一衝,就進了後面的坑池,坑池另外用個棚封了起來,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味道。
建好廁所後,他說他沒錢了,要出去找活幹,人影就不見了。而且一不見就一直都不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丟下我跟範粟兩個在這破屋裡存活。手裡的銀子眼看著一天比一天少,我非常擔心熬不到他回來,我們就會餓死在這破屋裡。想我堂堂一個貴婦,居然一轉眼就淪落到要餓死在茅屋裡,難道是佛祖對我堅決要離婚的懲罰?
不管怎麼樣吧,這夏天眼看就完了,北地的秋天來得也特別的早,天氣冷得像以前入冬一樣,早上起來,屋頂上的茅草都蓋了一層厚厚的白霜。我來的時候只帶了幾件單衣,連棉衣都沒有置,手頭這點銀子哪裡夠置冬衣啊?而且還不只是我,那個範粟也一樣的單衣單褲,而且還特別能吃。這一個月二哥不見人影,也沒留錢給我,我已經為我們倆的伙食花掉了一兩銀,還添置了一些生活必須品,又花了二兩,剩下的只有不到六兩,這錢哪裡撐得過冬天?難道我不只是要餓死還要凍死?
萬般無奈之下,我終於打算利用手頭僅有的一點點錢去做點小生意,至少要在二哥回來前,讓我跟範粟能活下去。
幾兩銀子能做什麼?帶著範粟在大街上轉來轉去,最後只想到一個主意,賣麻辣燙。
想到就幹,找了個小推車,上面整個小火爐,用架子把火爐固定住,再購置一口大鐵鍋
,買好調料,削好竹籤,再買來牛肚,粉腸,海帶之類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