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從哪兒看出我不村?”
“你雖然經常說話粗魯,舉止誇張,但你舉手投足都顯示出一種風度,讓人感覺一點也不小家子氣。”
“風度?這種東西我有嗎?”
“有,你看起來不像一個普通人,你看起來特別現代,可是骨子裡又透著股古典氣質。讓人感覺有種奇特的魅力。”
人和人之間有某種奇怪的氣場,當你處於一群人中的時候,透過談話,總是能很快就嗅到哪個會是自己的同類,從而特別想去跟對方多點接觸進而發展成朋友甚至死黨。這也是我特別喜歡說話的原因之一。而就算是同類,人和人之間也還是有各種不同的特質,比如有的人表面上非常強勢,但接觸時間一長,你就能感覺到她其實是偽裝的強勢,內心非常脆弱,很容易受到傷害。而另一種表面上很開朗,但你會不由自主的感覺她是沉重的,那種感覺幾乎無從追究原因,但卻確實是那人的本質所在。而我的本質就是:彆扭而貪婪。
我原本是個什麼樣的人呢?聽音樂要聽古琴和琵琶的純音樂,唱歌卻喜歡靠吼。長著一張淑女般的貴婦臉,接人待物也一派我高貴我就是高貴的派頭。內心裡卻誓要當個河東獅般的BH女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男人,因為我知道這種女人其實得到的實惠更多。身材並不高大,卻熱愛運動。我的穿越讓我以為自己的不幸就是因為自己太貪婪,想要的太多,把一切認為好的都拿來佔為已有。要做淑女就該溫溫順順的待著做淑女,而不能豪放的到處大放厥詞,也不能追著男人跑。做BH女就做個徹底的BH女,可以追著男人跑,但也要隨時隨地接受別人的冷眼和嘲諷。既然想要小家庭的和美幸福,就不該再追求金錢帶來的虛榮感。而我恰好是既享受豪放的實惠,又佔用淑女才能得到的尊重。這世間的好事都被我佔盡了,說白了就是既當表子又立牌坊。
到了這一世後,我決定放棄一種人格,只取另一種,做個BH女。做個徹底的小市民,一個被上流社會唾棄的沒品女人。因為我明白自己最想要的其實就是一個如爺爺奶奶或者爸爸媽媽那樣的小家,有愛我的丈夫,有心愛的孩子,合合美美的過一生。既然我最想要的是這個,那其它的都拋棄吧。我不要再為了外人的讚美而去維持一個淑女的形象,也不要再去為了自己的小資情調而去碰那些琴棋書畫,也不要去研究哪種茶更清,哪種酒更醇。既然想做個很村但很幸福的女人,那我要做的就是篷著個頭,泡泡酸菜,打打孩子。可是王小丫說的話告訴我,我還是原來的我。這讓我突然很喪氣,我真的能幸福嗎?二哥是看中哪個我?原來的我,還是現在的我?他一直說要前程,是否因為他感覺我其實骨子裡有清高的成份,所以怕我瞧不起他?如果我還是那個貪婪的我,命運會重複嗎?我會不會再次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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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飯時了,你想吃什麼?”
“我隨便啦,可是甜心只能吃粥吧。”
“我去熬。”
我突然對一切都意興闌珊,原來真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原來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一種誇張的虛偽,一種偽裝,二哥真的愛我嗎?愛的哪個?原本那個貪婪的我?還是現在這個虛偽的我?
我一邊熬著藥,一邊靜靜的思考著二哥的愛,而二哥在這個時候居然來了。
“在做飯?”二哥站在廚房門口,手裡提著一個小紙包,不知道包著什麼。還是那身半舊的藍布衣,很乾淨,有的地方都洗得有點毛邊了。身材高大挺拔,背又寬又直,這讓我想起上次他揹我時那種塌實的感覺。腿很長,屁股結實而翹,就算穿著這樣的舊裳仍然無法遮掩他的風華。他沒有王甜心的富氣,沒有範大的貴氣。但他有親切感,讓人感覺溫暖,就像冬天的熱水袋一樣讓人心裡不斷的湧出陣陣淡淡的幸福感。這是一種什麼對比感呢?就像你處身於一個兵器庫中,如果王甜心是柄和銷上鑲了美麗寶石的名劍,範大是柄和銷都平實無華但卻削鐵如泥的寶刀,那二哥則是彎弓可射日的弓箭。有人可能覺得二哥為什麼是弓箭呢?很簡單,他不出擊的時候會讓你覺得無害,弓的形狀是彎的,一點不像刀劍一樣讓人有強硬的壓迫感,可是他一出擊,必是擊中要害。最主要的是我一直覺得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拉開弓,箭離弦射出的那一刻實在是太性感了。
“嗯,正在熬粥。二哥,你拿的什麼啊?”
“天氣冷了,外面開始有人賣麥牙糖,我買了一點給你嚐嚐。”
我的鼻子有點發酸。
“你怎麼今天來了?”難道是又知道王甜心住進來的事?看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