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子空著總歸不好,你完全可以邀請其他人合住,我真的沒意見。”
Jack沈默了一會,隨後道:“我一開始以為只有我是隨便玩玩,沒想到你才是。……其實你壓根就沒介意過,對麼?”Jack忽然鄭重起來,陳圓圓也不得不深沈的答他:“Jack,我不確定會在國內呆多久,所以……請別為我空置房間。”
“呵……”Jack吸了一口煙,聲音有些迷醉:“Cheney,你真絕。”
Jack就是這樣,總喜歡將事情放大了來說,也許只有一分難過,但聽起來卻是傷心欲絕的樣子。
陳圓圓也難免被迷惑,畢竟Jack與他在一起的時間不短,曾給過他最恰當的擁抱和歡 愛,掛上電話心裡還一再沈重著,但想到那個家夥也許第二天就歡天喜地的重新活過來,也就釋然了。
19
所謂同桌,其實只始於初三下半學期。
所謂餅乾問題,正好發生在那時。
也正是那時,陳圓圓認識到自己……是真的喜歡田恬,不是同學情的那種喜歡,而是……會產生衝動的那種。
初三下半學期是所有預備參加中考的學生的噩夢,卻正是陳圓圓感覺最悠哉的時段。
起因是初三剛開學的一次物理測驗,那時陳圓圓已經完全放棄理科了,反正學與不學腦子裡都是一團漿糊,那次測驗的分數之低,相當可觀。
物理老師講評卷子時板著臉不帶任何語氣的話語陳圓圓一輩子也忘不了。
“這回大家的表現都還不錯,但是在全年級來看就很一般,主要是有個別同學極低的成績拉低了平均分,如果沒有這名同學的話……”
如果沒有這名同學的話……
他倒真的希望沒有他,遂了大家的願,省得把他看成一鍋湯裡的老鼠屎。
類似的評語屢見不鮮,愈接近中考,老師們也愈加緊張,甚至比學生還早進入狀態──分數,平均分,總分,及格率,優秀率這些詞彙時他們常掛在嘴邊的,包括陳圓圓在內的一干“差生”自然成了各科老師們眼中的刺。
連一向笑眯眯的小馬老師也赫然面目可憎起來。
她開始頻繁的給家長們開“小會”,與會人員自然是後進學生的家長,不多,一班就十個左右吧。
不知道會上都談些什麼,總之每次陳母回來後臉色都很難看,卻沒有罵過他一句重話,只是哀愁的嘆氣。
“圓圓啊,你就不能讓媽媽省一點心嘛……”
父親剛出院,正是仍需要照顧的康復期,家裡只有母親一個人上班,白天忙完還要張羅丈夫和兒子的飲食,一個需要營養補身,一個需要營養長身體,那兩年,母親著實老了不少。
陳圓圓也恨自己的不爭氣,但是成績這個玩意真不是和心情一樣說起就起說落就落的東西,也在那兩年,陳圓圓一下就成熟不少,開始思考同齡孩子不會想的問題,例如人活著是為什麼,是為生活得更好吧,那麼考試又是為什麼,是為了上好高中,好大學,找好工作──是為了賺錢,賺錢是為了生活得更好。
物理老師那句“如果沒有這名同學……”的話也一直在腦裡閃回,像一個閃光點一樣,不斷提醒著他的多餘,其實可以沒有他的……可以的。
那天母親從學校回來,忽然拉住他,說決定給他請家教,數理化三科都要請。
陳圓圓愣了:“幹,幹嗎?”
“老師建議的,我覺得也對。還有幾個月就中考了,你這樣不行啊。”
“……那要多少錢?”
母親一怔,隨即道:“錢的事你別管,這是該花的。”
“我不要。”陳圓圓矢口拒絕,然後下定決心,一口氣說出來:“我不是那塊料。”
“我就是學不好,我討厭學校,我討厭他們用學習成績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憑什麼啊?!我不知道物理化學就十惡不赦了嗎?學得好又怎麼樣?我又不打算當科學家!
就算勉強考上高中又怎麼樣?!還不是要為了考大學繼續這樣折磨自己?!
我受不了了,我討厭那樣──那幫老師,就是怕我影響他們的升學率!您別聽他們的,請了我也學不好的,有那錢,不如給爸爸買點好吃的。”
“你……你這孩子!你,你再說一遍?!”自從陳父住院後,這還是陳圓圓第一次跟母親頂嘴,陳母也激動起來。
“我不上高中了。”陳述的語氣。
“……你說什麼?”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