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管他們同不同意,我都不會和你分開的。”
“……”
“也不會和別的女人相親。”又補充道。
對方眼裡慢慢燃起熱切的光芒。
陳圓圓不自在的咳了一下:“至於那麼驚訝麼!”
“你都做了那麼多……我再退,就忒不爺們了。”
田恬的眼角慢慢眯起來,在笑容綻放之前,手掌按上陳圓圓的腦袋,用力撫了一下他額前淺栗色的碎髮:“傻瓜,你以為是仙鶴報恩呢?”
“喂,難得我這麼認真的!……唔……”
吻如約而至。
起初只是輕淺的觸碰,不斷的,快速的,多次的輕碰,像吻著水面的魚,不知是誰先探出舌頭,順著嘴唇的形狀,漸漸向縫隙裡潛入。舌尖勾結起來,在溼潤的口腔內沒有章法的推拒和纏繞,連風也不能吹散的熱氣在彼此身體深處升騰著。
直到呼吸有些不暢,兩人才大口喘著氣分開。
嘴邊還殘留著餘韻,唇舌都被吮得發麻。
默不作聲的對視裡,空氣好像粘稠得讓人喘不過氣。田恬先站起來,他向遠處走了幾步,煩躁的扯了扯領口,好一會後才說:“你就在這睡一覺,到時間我叫你。”
“好。”
陳圓圓背對田恬衝牆側身躺下,身體蜷得像只蝦子。
田恬等待了一會,直到身體完全平復下來才朝床的方向走去,輕輕拉起底部的被單,披在側身躺著的人身上。
碰到嘴唇也沒反應,田恬俯下身,看到陳圓圓薄薄的眼皮下面,眼珠在輕微顫動,睫毛卻一動不動。
真是,這麼會功夫就睡著了,還逞強說不困。
在他額頭靠近太陽穴的地方印下一個吻,又擅自拎了把椅子過來,田恬在緊貼著床頭的位置坐下。
實在太疲勞了,陳圓圓很快就陷入短促卻混亂的夢境中。
哭泣的母親,憤怒的父親,明明是笑著卻仍顯得嚴肅的田恬的母親,他們的面孔一一在眼前閃過,像重放了一遍白天發生的事,睡著比醒著還累,真是。
隱約醒了幾回,但因為沒聽到田恬喚他,便放心的繼續睡下去。
然後終於做了一個較長的夢。
夢裡他個子小小的,彷彿還是十四五歲的少年模樣,他在荒涼的大道上走著,沒有人同行,也沒有人等待,他不知道要去向哪裡,只是憑藉本能的向前走,直到天空暗下來,烏雲在他身後大團大團的積聚著,並慢慢下沈,像要把他包攏一般帶著沈重的壓迫感。他本能的察覺到危險,他加快腳步,烏雲卻如影隨形,最後終於變成有質的包袱一般沈甸甸綴在肩後,只要一扭頭就能聞到那潮溼腐敗的氣味,並隱隱傳出雷聲,他怎麼也跑不快,甩不脫那包袱,路也變得崎嶇,越走越窄。
在煩悶噁心的感覺中醒過來,冷汗落下的一瞬間又覺得有些冷,看到窗外昏沈的顏色才曉得雷聲是真實的。天空正在醞釀一場大雨,連那硬擠進室內的枝椏都被水汽打得蔫蔫的,卻顯得越發油綠。
背部仍然有被重物壓迫的感覺,陳圓圓略一回頭就看到搭在臉旁的修長手指,原來,說好到時間叫醒他的田恬也睡著了,不僅如此,還是以下 半身留在椅面上,上半身趴在床上的姿勢,手臂還固執的環著他的肩膀。
陳圓圓笑了一下,沒有動也沒有叫醒他,因為他知道,田恬並不是那夢裡的包袱,而是後來隱隱出現在扭曲道路前方向他揮手的少年。
如果夢境還能繼續的話,他相信,之後等待他的一定不再是噩夢。
陳圓圓拾起那隻手,撿著最長的中指輕輕吻住,些微的墨水餘香透入鼻端,吻變為含吮,指甲前端到指甲縫隙都被溼潤唾液包裹住。
他想到那些藍黑色的端秀字型,想著那些字跡是如何從這樣的指尖流淌到紙面上,那隻肥肥胖胖的鋼筆是如何被這樣的手指捏住,驅使,想著這樣的手掌曾瘋狂的索求過自己的身體,摩擦過每一個角落……他連對方哪根指頭的側面有繭子這種事都記得一清二楚。
田恬仍在睡著,卻因為手指被撫 弄而發出低微的呻 吟。
陳圓圓著了魔一般,用力吻吮他的手,很快,每個指尖都被浸染上粉色,他把那隻手放進懷裡,胸口的位置,又去親吻他的面頰。
田恬的鼻樑兩旁靠近內眼角的部位被眼鏡印上小小的紅色凹痕,陳圓圓就從那裡開始,輕輕的舔吻著。
對方終於睜開眼,卻不明白自己是夢是醒,眼鏡已被搗亂的人摘掉,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