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文士微一錯愕,這小子莫非是傻子?從他身上看不出懂得武功的樣子,難道真的是個不通事務的渾人?
“摩奴,把這小子拎出去!”
小廝摩奴應了一聲,獰笑著走了上前,張超群連連退後,臉上裝出驚慌的神情,口中叫道:“君子動口不動手!喂,你們沒看我是個書生麼?別過來!”
摩奴嘿嘿笑道:“我不打你,就丟你出去,別害怕啊!”
兩隻大手張開,果然擺出一副老鷹捉小 雞的陣仗來。張超群一邊逃竄,一邊氣急敗壞地叫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眾人見他跌跌撞撞,腳下虛浮,顯是不懂得武功,均是譏笑不屑,重又坐了下來,那中年文士身旁一黑衣瘦子道:“大人,此地不宜久留,叫上兄弟們走吧!”
張超群耳聰目明,聽得那一聲“大人”登時一驚,這丫的是哪來的大人了!他隨即想到,耶律楚材一家的死,很可能和這些人有關,那日聽到耶律楚材說自己常常忠言直諫,得罪了垂簾聽政的皇后,難道這些人是那皇后派來的?張超群越想越覺有此可能,耶律楚材是蒙古的宰相,更是開國功臣,三朝元老,皇后明的不敢動他,可是暗地裡難道也動不得?只是,那中年文士麵皮白白淨淨的,看上去和漢人一般無二,卻又不像是蒙古人了,張超群百忙之中,眼神向那輛馬車瞧去,馬車旁有兩人手按著刀柄,一步不離,雙眼如狼兇猛,盯著自己,張超群心中愈發明朗。
“啊喲!”
張超群漸漸靠近那馬車,他這一路上躥下跳,那摩奴竟是沒能捉住了他,早已惱羞成怒,他卻沒瞧出張超群的做作來,雖然狼狽不堪,時而滿地亂爬,時而跌跌撞撞,姿勢醜陋,其實,卻都是超群哥故意而為之。
當張超群逐漸往馬車靠近時,那中年文士終於瞧出了端倪,以摩奴的武功,捉了這麼久,捉不住一個不懂武功的書生?眼見著他往馬車靠去,心中一動,大聲喝道:“再上去兩個,捉住他!”
他這一喊,這些人終於動容了,登時躍起來三個人,將張超群圍住,守在馬車前的兩人同時拔出刀來。
到了這裡,也就不用再裝了!張超群哈哈一笑,輕舒猿臂,一拳攻向跟前一人,那人揮刀砍來,哪知張超群身形一晃,頃刻間與他錯身而過,當張超群已搶到馬車前時,那人這才軟軟地倒下。
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人人面帶驚容,這個小子裝了半天孫子,原來竟是高手!
中年文士喝道:“殺了他!”
“砰”地一拳,來人被張超群一拳擊倒,健碩的身軀,竟是連連後退了六七步,最後才坐在地上,爬不起來,口中鮮血狂噴!中年文士倒吸一口涼氣,這人是誰!武功竟如此之高!
張超群身形如龍矯健,施出龍爪手來,五指如鉤,內力所到之處,無堅不摧,登時將面前一人柳葉刀奪下,隨手一招“胡霜千里”乾淨利落地割了那人腦袋,帶血的刀挑開車簾,張超群迅速往車中一望,只見車中兩男兩女,個個捆得跟粽子一般,口中被塞滿了東西,望著張超群“胡胡”叫著。
果然沒錯了,張超群放下心來,那耶律楚材一家原來沒死,而是被他們捉了,耶律楚材、耶律齊、耶律燕,完顏萍也在,這小妞兒看來人品不大好,想來是仗著自己教了她萍水相逢劍,就一早去找人家比劍,哪知被殃及池魚,一併捉了來。
張超群轉過身來,那二十來個漢子已經將自己給包圍了。
“殺!”
幾個人同時揮刀砍來,有人搶先,有人隨後,有人從一側攻來,居然配合熟練,難道是烏龜刀陣?張超群身子一扭,先迎了一人硬拼一刀,哪知道對方一臉猥瑣的樣子,武功卻是不弱,刀法更是詭異非常,又快又險,張超群手腕震得微有痠麻,吃了一驚,腳下輕點,退了回來,他的輕功不下於韋一笑,動如脫兔,但對方緊逼而來,四個人一齊出手,進退有據,更讓超群哥瞠目的是,他們四個人的刀法明顯是張超群要護著馬車,竟是堪堪地和這四人鬥了個旗鼓相當,張超群不由得心驚,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來頭,武功應是在全真七子那個級數了,算起來,也能當得一派宗師級別了,怎麼甘心聽從那個中年文士的命令!
嬤的!真要老子動真格的麼!張超群還從沒遇到過敵手,沒想到光是面前的這四個人就是硬手,他們的內力修為堪比全真七子,更加上配合得當,張超群竟是沒能佔到什麼便宜,惱羞成怒之下,使出乾坤大挪移,刀光如霜,盪開一個矮小老頭的刀,矮小老頭刀突然順勢拐彎,向身旁一人斬去,那人大驚,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