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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真看不出,原來你很崇尚節儉?”子桁上下打量周室王姬,她淡雅卻精緻無比的綾羅服飾,價值足抵當時一戶中等百姓人家半年食糧。

待姬冰神色緊張起來,子桁微微一笑:“說實話,論奢侈,我還不曾睡在珠寶之上。太貴重的床,恐怕睡覺也不塌實吧?”黃金正是嬴樛派人從王城送來的珠寶兌換,他可沒有任何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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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節:順手牽羊(3)

君夫人不明所以,但見子桁語氣平和,沒有動怒,她放心了,息事寧人道:“既然已買了,你們還爭論什麼……趕了一天路,大家都早點休息吧?”

君夫人離開之後,前廳只有他們二人。姬冰強忍怒氣,問道:“剛才你什麼意思?”她的心隱隱作痛。

“我雖然不是真正的商人,但也不做虧本生意,”子桁突然想起一首詩,“投之以木瓜,報我以瓊琚。以木瓜相送,就能得到瓊琚的回報,一本萬利啊!” 此詩原意以微物相贈,回報的東西價值遠遠大於贈物,以表達回贈方的情深意重。子桁故意曲解詩中含義,試探冰兒的反應。

詩後面一句 “匪報也,永以為好也”,本是男女互相贈答的情詩。姬冰頓時雙頰紅透,以為他指的龍鳳玉佩。轉念一想,玉佩明明連搶帶騙要去的,怎算她回贈之物?稍動心思,繼而想到藏於錦榻下的周室珍寶,價值遠在玉佩之上……秦國公子一擲千金竟是慷她之慨?

姬冰臉色瞬間由紅轉白,質問子桁:“那天晚上……竟是你……搶走我玉佩?”想起以挑衣帶要挾的輕薄話語,她立時惱羞成怒,“還騙走我宮裡的珍寶,竟是你親自出手?”

子桁對冰兒的敵視態度大為不悅,避而不答,反問:“後來怎麼識破我真實身份的?”他自問始終沒露出過任何破綻。

姬冰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氣憤之極:本以為秦國公子派手下劫走玉佩,眾侍從中尤以蒙武嫌疑最大,因此她一路上對侍衛長始終沒給過好臉色。誰知持匕首劃傷她的竟是秦國公子本人!最可恨的是,事後子桁居然還神情關切,親自敷藥,又假裝追回玉佩,讓她感動之下,差點同意隨他回國。

姬冰緊咬下唇,伸手道:“還我!”

“什麼?”子桁裝糊塗。

姬冰毫不客氣,早忘記俘虜身份:“房契當然歸我!還有玉佩,你留它作什麼……一併還我!”當初子桁以龍鳳玉佩為信物,要帶她南下楚國,現在彼此身份揭穿,信物已無保證意義。

“什麼時候女子可以自立門戶了?”子桁朗聲笑道,根本不提玉佩,提醒她,“你要房契,莫非想做這裡的女主人?原來王姬享有特權,不必遵循周禮行事?”依據周禮,女子未出嫁前依附於父兄,出嫁後依附於丈夫,沒有獨立財產。他故意打岔,不讓姬冰繼續追問玉佩。

聽秦國公子竟抬出周禮敷衍,姬冰更是生氣:“那些珍寶為周室所有,你用詭計騙去,為什麼不能要回?”

子桁的回答更理直氣壯:“這些珍寶是你自願給我的,何騙之有?”他當初只追問周室砥厄,又沒問珍寶下落。

姬冰一時語塞。明明子桁要挾在先,怎麼反成她的錯?

對方根本強詞奪理,姬冰好半天才氣道:“口是心非,卑鄙無……”恥字尚未出口,子桁臉色一變,大步走過來。姬冰馬上意識到說這些激怒他的話非但於事無補,反而讓自己陷於險境。她頓時後悔,忙轉身往門外疾步逃去,想向去君夫人求救。

但子桁已上前一步,攔在姬冰面前,拽住她一隻胳膊。女孩試著掙脫,但越掙脫對方越用力,她最終只好放棄。兩個人相距很近,幾乎可聽到彼此心跳,姬冰呼吸急促起來。

相比之下,子桁平靜地多:“你想要回周室珍寶,我可以還你。”

姬冰無比詫異,馬上問:“什麼條件?”

子桁見她心思敏銳,暗自吃驚,猶豫了一下後說:“很簡單,只要你答應幫我做一件事情。當然,這件事情並不難辦。”他一味強調容易。

姬冰發覺他眼神中的猶豫,先惶恐起來:“你先說……要我做何事?”

子桁卻道:“你先答應,再告訴你。”

姬冰不同意:“若讓我殺人放火、作奸犯科,也要去做麼?”相處不少時日,姬冰對他多少有些瞭解,估計一定不是好事。

子桁低頭,在姬冰耳邊說出幾句話。她剛聽一半,淚水奪眶而出,實在忍不住想伸手打他,但剛舉手,見子桁臉上慍色,真激怒了秦國公子,吃虧的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