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兩手抱拳,向眾人打個團揖致意。
葉老頭帶著老婆女兒來到蕭若面前,一齊跪倒在地,納頭便拜,嗚咽道:“多謝思公相救!”店小二也跪在最後面。
蕭若連忙側身避一旁,伸手去扶起他們一家起來,道:“快別如此,在下受不起,快快起來。”
葉老頭再磕了個頭,方才帶著一家人站起身來。
蕭若問起事情緣由、葉老頭唉聲嘆氣緩緩說出此事的來龍去脈。跟蕭若料想的差不多,無非是城東張大員外看上了他們家女兒,然後設計弄個圈套,使得葉家欠張大員外一筆還不起的銀子,等到了期限,張員外派家丁打手來收債,若還得出錢來,萬事皆休,要是還不出,那就不好意思拉他女兒去抵債了。
店內眾人聽了,無不破口大罵,義憤形之於面。
蕭若問道:“那張員外如此無法無天、你們怎地不去報官?”
老闆娘摟著女兒一面哭,一面說道:“我們到哪去報官喲?姓張的他自己就是官一一他跟我們城縣令陳老爺是拜把子兄弟,叫我們上哪去申冤喲!我苦命的乖囡、嗚嗚嗚……”弄得葉小姑娘也陪著孃親流淚。
幾個本地客人也說張員外與陳縣官狼狽為奸,在本地橫行無忌,無惡不做,老百姓敢怒不怒言。
蕭若氣得說不出話來、官府與黑勢力勾結,叫老百姓怎麼活?
鐵寒玉脆聲道:“那你們可以進京告御狀啊,直接告到大理寺,看還有誰能包庇他們。”她美眸中寒光閃閃,殺機一閃而過。對於這等官場敗類,她最喜歡拖進刑部大刑房,讓其盡情品嚐刑部七十二般酷刑。
葉老頭哭喪著臉道:“天下烏鴉一般黑,當官地官官相護,不就是那麼回事兒。陳縣今的頂頭上司洛陽知府朱老爺……嘿嘿,公子猜怎麼著?陳縣令是朱知府的門生,曾經有人上洛陽府去告陳縣令的狀,結果反被衙役打得半死扔了出來。常言道:民不告官。真有道理啊!”
“別怕,你別怕咯!”耶律紅纓滿臉興奮、“你報官沒用不打緊,只要給一個人知道了、就會把這些個貪官汙吏通通剷除的!你放心好了。”
葉老頭聽了,兩眼一亮、道:“姑娘說的是除暴安良的俠客嗎?”說著,打眼望了望蕭若,雖然適才目睹過他打倒六個打手的一幕、可還是很難相信這俊秀少年是傳說中飛簷走壁、擊殺狗官的俠客、不由又搖了搖頭、眼中光芒黯淡下去。
蕭若心裡不太舒服,底下民眾對朝廷徹底失望,轉而期待俠客為他們伸張正義,這絕不是好現象。
正說話之時,店門外腳步聲雜沓、一大群人來到店門口、當中有官差、也有打手,不久前被蕭若打跑地那幾個打手就在其中。
兩位老爺在手下簇擁中大搖大擺走了進來,左旁一個是身著員外裝束的壯漢、掌中託著兩顆鐵彈子不住把玩:右首是身穿七品官服地縣令,肥頭大耳,滿面紅光,挺著個大肚子,神情十分踞傲。
蕭若心說這兩人估計就是張員外與陳縣令了,他們來的正好,今兒個非把這些地方惡勢力連根拔起不可。
蕭若打量對方兩人的同時、對方也在打量他。
“就是這小子!”打手老大高聲叫道。
張陳二人對視一眼,當下、張員外上前一步、衝蕭若一抱拳,道:“敢問這位公子尊姓大名,府上何處?”他見蕭若衣飾華貴,氣宇不凡,生怕他出自哪家顯貴大閥,所以說話這般恭敬,想先摸請楚對方的底細。
蕭若負手而立,不答反問:“想必你就是那群潑皮言語中的老爺了?聽說你就是王法,口氣相當不小啊,只怕當今皇上都不敢這麼說。”
張員外仰天打個哈哈,乾笑道:“下人無知,隨口瞎咧咧,當不得真地。公子出手打傷我手下六人,還沒請教公子是什麼人……”
後面陳縣令老大不耐煩,叫道:“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通通抓起來不就結了!”就要喝令官差動手抓人。
“你敢!”耶律紅纓跳出來道。
陳縣令乍見小公主,眼睛猛地一亮,不自覺的驚“噗”了一聲,命令手下抓人也忘了,兩眼死死盯著她,再也移不開目光,著了魔似地喃喃念道:“都說葉老頭的閨女夠水靈了,不意還有更國色天香地,我們縣何時有這麼美的姑娘……”
“人家路過的咯!”耶律紅纓嬌笑道。
陳縣令上前兩步,色眯眯道:“小姑娘,你多大了,成親了沒有?”
這麼問一個年輕姑娘十分逾禮,要換了鐵寒玉,多半提手就是一巴掌抽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