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錨,船漸漸前行。吃著小點心,依偎在雪逐月懷裡的顧唯一好不愜意。一邊欣賞著湖面的美景,一邊聽著大哥講述漣雨湖的故事。旁邊還有別的船隻,一些富貴人家的少爺小姐,請了一些歌姬在船上表演消遣,喝酒吟詩。這番場景,倒是挺有幾度詩意。
待遊玩了湖,顧唯一一行便驅車去了醉香樓。這是她第二次來這個聞名全國的酒樓,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也只是瞬間這麼一想,畢竟不算是自己在意的人,她並不會花時間去讓自己費心。
位置照樣定在了樓上的雅間,不過不是那天那一間而已。等侍者擺好了飯菜,房間裡就只剩下他們三人。青衣和幾個侍衛是下人,沒有資格與主人同席,因此在樓下的普間用餐。
“大哥,上次我和二哥就是在這裡遇到那個醉香樓老闆的。二哥一個下聯,就讓他迫不及待的主動出來見我們了。”顧唯一真心讚歎道,“二哥真是厲害。”
“那個慕雅綸,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呢,長的也好看。”無心而出的一句,卻讓雪雲歌和雪逐月瞬間變了臉色。雪雲歌輕抿一口龍井,狀似不經意地開口,“一一很喜歡他嗎?”
嘴裡吃著飯菜,顧唯一說的斷斷續續,“也不算,喜歡啦。嗯,只是、印,印象不錯而已。”
寵愛地拿出紙巾擦了擦顧唯一沾上汙漬的嘴角,雪逐月與大哥交換了一個彼此心照不宣的眼色,隨即勸著顧唯一用餐。
屋裡滿是充滿愛意的和諧,此刻的他們,卻不知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陰暗的房間,卻沒有點燈,兩個人影若隱若現。黑暗中輕柔的女音開口,卻帶著一股寒意。
“晚上他們會去花燈會,我會引開兩位少爺的視線,你要趁亂帶走小姐知道嗎?等過一段時間風聲小了,我們到‘雲間’會合,這段時間,你必須保證小姐好好的!”
“我知道。”低沉暗啞的男聲回答得絲毫不拖泥帶水,“以後,我們互不相欠。”
“這個不用你說,這次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女聲減低,反而透露出一股譏誚,“好了,快些走吧,免得引人生疑。”
那男子的身影一閃,瞬間消失在原地,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黑暗中的屋子更顯靜謐,女子柔弱的身影輕輕倒在一旁的椅子上,沉默良久,便直起身,似下定決心般,開啟房門,露出一張秀美的容顏。
那柔弱卻不失堅仞的面容,一襲紅衣長衫的女子,赫然不是青衣是誰!
青衣抬起三寸金蓮,正要起步,眼前突然襲來一片陰影,同時,一個霸氣卻有戲謔的男中音響起在耳邊。
“青衣,急著去哪裡呢?”
驚駭地抬起頭,青衣目視著眼前攔住自己的男子,眼神戒備,“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那是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他有著一副極為英俊的容顏,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懾人的霸氣,眼神卻極其倨傲凌然。只一瞬間,青衣就知道,這是一個不能招惹的男人,比起陰晴不定的二位公子,他也不遑多讓。那個人的眼睛,是不能見底的深淵,是一潭不起波瀾的死水,沒有人,可以激起一絲漣漪。無情,冷心,多疑,沉穩,霸道,這是一個深沉的男人!
眼中戒備加深,青衣在看見那人眼中的厲芒後身體止不住地輕顫,後退兩步進得屋裡,強自鎮定道:“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嘴角勾起一抹沒有笑意的彎月,“自然是來幫你一把,順利完成你想要做的事啊!”
跌倒在靠椅上,青衣不敢確定這個男人是否聽到了什麼,強笑冷哼道:“你在胡說什麼呢,我可沒有什麼想要做的事。這位公子,擅闖一位婦人的屋子,可不是君子應該所為之道吧!”
沒有理會青衣的呵斥,男子上前一步,徑直坐在了一旁的木椅上,眼神卻直直盯著僵直的青衣。“何必如此嘴硬呢,我不會害你,反而會如你所願。你以為憑那個男人,就可以得手嗎?哼,自不量力!還是你不清楚自家主子的實力,覺得有僥倖的可能嗎?”嘲諷地輕笑出來,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你偷聽我們說話?”知道對方完全清楚了自己的目的,青衣忍不住氣憤開口質問。
“現在可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不是嗎?青衣,合作嗎?”
宛如魔鬼誘惑般的聲音,在青衣的耳邊縈繞,讓她的心忍不住動搖。的確,她並不相信仞可以將事情辦好,可是現在的她沒有辦法只能依仗他。如今這個男人說要幫她,雖然心動,卻不能信任。
“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