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直接問出自己最想要知道的問題。
“小姐在地牢,莊主請隨屬下來。”這樣說著,儺卻並沒有走開帶路,卻是繼續看了一眼四周的雪衛,道:“雪衛不能來。”
“哼,儺,你覺得你是誰,本莊主為何要聽你的?”一個小小的暗影,居然敢這樣帶著命令的口吻對他說話。
“今日屬下和值班的巡邏調換了日期,這才能夠迎接到莊主,藍雪堡現在全堡戒嚴,很是嚴密。屬下建議,雪衛先隱藏起來,人太多,難免打草驚蛇。”不卑不亢的儺,沉靜地說完這一番話,待在原地,並沒要帶著他們前進的意思。顯然,是一定要將雪衛留在外面了。
雪雲歌和雪逐月對視一眼,妖豔的紫對上瀲灩的綠,眸地劃過異樣的神色。隨即,雪雲歌轉身,對著雪衛吩咐道:“你們留在外面,等候差遣。沒有我們的命令,不得入堡。”
闕會意點頭,“屬下遵命。”
“這樣好了吧,儺,是不是可以帶我們進去了?”雪逐月冷冷地看著他開口,對於這個儺,他的心底,永遠都是排斥的。這樣一個動機不純的人,絕對,不會是他們修羅山莊之人,這裡面,還有些什麼呢,很快,就會揭曉了。瀲灩的綠眸一暗,眼神,幽深莫測。
平凡的面容上沒有任何表情,儺恭敬地點頭,起身,“請莊主隨屬下來。”
暗夜中,藍雪堡似乎是透明的。繞過一條彎曲的走廊,遠遠地,前方出現了一座巨大的白色城堡,看到這裡,雪雲歌與雪逐月同時回頭,看了對方一眼,呼吸一窒。隨即又面色平靜地交錯視線,掩飾住心底的暗潮洶湧。這個地方,和冥雪,簡直是一模一樣啊。。。。
“那裡,是什麼地方?”雪雲歌的聲音響起,儺走在前面,沒有回頭,只淡淡回道:“藍雪城堡,不過,那裡除了堡主,長老和素衣雪衛,其餘人是不能進的。屬下是一個小小的巡邏,並沒有資格進去過。”
走過一個樹林,又繼續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儺這才停下,指著前方一個灰色的屋子,道:“莊主,我們到了。”
有些疑惑,雪逐月戒備問道:“為何這一路來都沒有人,你不是說藍雪堡全堡戒嚴嗎?”
“屬下早在一個月前就做好了一切準備,這條道路向來鮮少有人進過,況且,藍雪堡自視甚高,在這個方面難免疏忽。”
是嗎,在心底暗暗冷笑,儺,我倒是很期待,你到底要做什麼呢?
暗灰的牢門,被輕輕推開,儺是獄卒,自然有鑰匙。在看到門被開啟的一霎那,雪雲歌與雪逐月都是一震,眼底飽含的,是期待,是思念,是忐忑,還有一絲絲的不安。發雜難辨的思緒在腦海裡發酵,深吸了一口氣,兩人都強自鎮定下來,沿著牢裡的階梯,一直往下。
藍雪堡的監獄不像別的監獄一般髒亂,甚至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刑具。這個地方倒有些像地下室,乾淨整潔,只是越往裡走,就越陰暗起來,潮溼腐爛的氣味也漸漸傳來,空氣中隱隱似乎還有一絲血腥的味道。
敏感的雪逐月一聞到這個味道,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一一,莫不是真的被用刑了?一想到有這個可能,他的心底就湧起熊熊烈焰,還夾雜著一股撕裂般的疼痛。迫不及待地飛奔而入,雪雲歌緊隨其後。點起昏黃的燭火,陰暗的房間裡,一個女子嬌小的身體被吊掛在一座石架之上,她無力地放任自己的身體懸掛在空中,凌亂破碎的衣衫,原本光潔如玉的肌膚上佈滿了紅色的鞭痕,看起來慘不忍睹。只是,那纖細的身影,那被長髮微微遮蓋起來的如玉臉頰,那個他們熟悉了一千遍、一萬遍的人的身影,不就是他們心底最珍惜的那個人兒嗎?
紫衣一閃,一道凌厲的光束瞬間襲向那根吊繩,雪雲歌妖媚的紫瞳,釋放出強烈的殺意,在這樣暗灰的房間裡熠熠生輝。而雪逐月,綠眸幽暗,已經變成了一種泛著藍光的幽青,愈見濃豔而嗜血。雪白的身影一閃,接住了那個跌落的身體。
“一一,別怕,哥哥來了。”雪逐月的聲音,卻是沙啞著顫抖,明明是安慰懷中人兒的話語,說出來卻是異常艱難,微帶哽咽。抱緊氣息微弱的女子,雪逐月的身體,也在微微地戰慄著。
懷中的女子,似乎還沒有清醒。撥開遮住她額間的長髮,半露出一張白玉般精緻的容顏,這樣的容顏,除了一一,誰還會有呢?突然,懷中的女子似乎做了惡夢,全身都顫抖起來,嘴裡也在顫抖地呢喃。見她這般柔弱無助的模樣,雪逐月更是摟緊了她,無聲安慰著。一旁的雪雲歌,也是萬分心疼地上前,和雪逐月一起摟住她。“一一不怕,哥哥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