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著手心,這樣冷的天,說起今個這場雪,各個臉上帶了笑寒暄,“去年一場雪都沒落,今年總算是個好兆頭”
王氏笑著招呼他們喝熱水,等唐寶上了菜,他們動了筷子,她才坐在窗子邊上,掀開簾子往外頭瞧。
不大會兒的功夫,先頭飄飄揚揚的小雪花便密實起來,一片挨著一片兒,連綿不斷地往地上落,天色稍稍暗了些,不消一個時辰,地上早有了半尺厚。
送走幾個客人,寶珠才撇著嘴兒出了灶房,望著窗子抱怨起來,“這樣大的雪,一時半刻的也停不了,今個怕是要歇業了。”
唐寶一邊抹著桌子一邊嘆,“雪下的大,客人就少,往常這個時辰,咱鋪子人氣兒多旺”
良東也難得的從灶房裡走出來,歇了不大會兒,掀開門簾往外頭去瞧,門簾剛被掀開一角,霎時,無數雪花便簌簌地往屋裡飄,他眯著眼兒嘖嘖嘆一聲,“好大的雪。”
王氏笑笑,“嬸子倒高興著哩,下些雪也好,地裡的莊稼旱不得。”
陳翠喜一路冒著鵝毛大雪進了柳樹巷子,在陳記快餐門口使勁跺跺腳上的雪,一撩簾子進了門,搓著倆手進了屋,笑著從懷裡取出倆暖爐給王氏,“在屋裡瞅著雪是越下越大,生怕凍著了你們娘倆”
王氏笑著接了暖爐,拿一個遞給寶珠,跟她們兩個商量著,眼看也到了年跟前兒,年底事多,想早些回屋去收拾。
她走前,寶珠便跟她提了提換鋪面的事,“手頭攢了約摸十七八貫,加上堂哥那兩貫半。我想過些時候就去跟賀蘭哥哥提一提。”頓了頓,瞅一眼王氏,“只是這些錢兒怕是都要投進去了,屋裡……”
王氏擺擺手,伸出一隻手拍拍寶珠,“我娃兒別老記掛屋裡,只緊著你的鋪面來,去年給孃的錢兒現在還攢著哩,過年省些用,到明年三月,你哥成親也夠使。”
寶珠點點頭,“要委屈爹孃一些時候了。”
王氏搖頭輕嘆,“娘這些天都看在眼裡,我娃能幹,鋪子整日生意好,也就是地方小了些,再多的客人們也坐不下,是該早早考慮換個大鋪面。再者,老是租鋪面也不是一回事,每月的租金就要一貫錢兒,還是有間自己的鋪面好些。”末了,又柔聲叮嚀她:“瞧好了位置叫你姑去瞧瞧,娘瞅著你姑也是真心幫咱們。有些個意見,多聽聽她的。”
這幾日因著下雪,生意便有些清淡,寶珠索性關了門,給唐寶放個幾天假,拖著良東四處去瞧鋪面。
他們跑遍了整個縣城,城東地段兒是最好的,自然優先去考慮,可稍稍一打聽,一間上下兩層小型的鋪面便要三百五十兩銀,就是好好去談判,最終定價兒約摸也要三百二三十兩。這個價格不禁讓人有些咋舌,僅僅小鋪面就這樣貴,中型鋪面對於他們來說豈不是天價兒
寶珠兩個頓時不敢再有旁的想法,自個手裡所有錢兒加起來也才二十來兩,就算資金方面有賀蘭的贊助,可頭一回合作,自個就去挑金貴地段兒,也實在難為他了。
陳翠喜的意思是,城東雖然地段好些,可競爭也激烈,大酒樓大食肆的滿到處都是,讓寶珠幾個考慮考慮往西邊去,西邊在縣裡總也不算差,住戶也密集,最重要的是,不需要去花重金買一間鋪面。
寶珠也明白這個道理,好地段人人喜歡,可手裡沒有幾百銀的錢兒是沒資格去考慮的,錢兒少自有錢兒少的去處。
於是,他們沒怎麼耽擱的就去城西,打問了好些地方,頭一家酒樓因生意冷清,連年虧著錢兒,他們去的時候,老闆也是有賣鋪子的心思的,只是錢上頭沒談攏,老闆一口咬定著一百八十銀,說是在城西,小鋪面就要上了一百銀,更別說自個家算是中型鋪面了。
寶珠咬咬牙,扭頭就走,那老闆又追出來問,若要誠心買,一百七十兩,不能再少了,自個忙乎大半輩子,就買來這麼一個店,現在年紀大了,賣了得些錢兒帶著媳婦回鄉下養老哩。
寶珠嘆口氣,就算是一百七十兩也不是個小數目了,況且,還只算著一個空鋪面,桌椅灶具的另算著錢兒,實在讓人有些力不從心,寶珠對他搖搖頭,笑著拒絕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們又去瞧了幾家,卻都沒有一家完全合心意的,不是要價兒太貴就是鋪面太陳舊。卻也不能怨她要求高,她對選購鋪面的事兒極為小心翼翼,畢竟是拿出了自個所有的積蓄,總要慎重些。
陳翠喜也說急不得,要不來年就先在柳樹巷子再幹一年的,新鋪子總也不是說瞅上就能瞅上的,與其湊湊合合尋一個,倒不如先在柳樹巷子那委屈個一年,一邊兒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