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去”
王氏白一眼潤澤,“今個你舅你妹子跟前兒真不給娘長臉兒”
王福來忙瞪招娣,“去,灶房去少在這兒添油加醋的。”
招娣一吐舌頭,拉著寶珠進灶房去。
王氏幾個在外頭說一會子話便打發潤澤回去,說是跟媳婦好生說說,眼見著她妹夫都成了自己人,一大家子人的,別成日只惦記著自個兒。
第二日一大早他們便出發,寶珠跟招娣兩個早早收拾出一大包點心餅子叫潤澤給思沛帶去,又交給他一封信,信是昨個夜裡寫的,寶珠還是瞭解思沛的,知道他未必跟著小舅他們回來,信裡倒也不勸他,只寫了爹孃以及大傢伙對他的惦記,又寫些叮囑他的話兒,讓他忙完了手頭的事兒,務必快些回來。
他們當日去,第二日傍晚便回來了,寶珠正跟招娣兩個在院子裡洗衣裳,王福來便駕著牛車進了門。
王氏忙出來問他情況,他說是人見著了,東西也送了去,只他卻要再留些時日,說起當地的情況,王福來也忍不住表情凝重起來,澇災過後,整個縣城滿目瘡痍,朝廷賑災款前些個剛到,官兵正組織百姓們正災後重建。
說起來也沒他啥事兒了,可他倒好,就在城門跟前兒擺了個小攤,免費為人看診,說是既然來了一趟,好事做到底,再去幫災民做些事兒。
王氏正要開口,王福來忙擺手,“大姐也別去怨他,我看這孩子心腸好。這回跟外甥娃去上一次,親眼瞧了才知道那些個災民有多可憐,要不是惦記著趕回來報信兒,我跟潤澤也願意留下做些好事兒哩”
王氏終究啥話也沒說,得了他平安無事的訊息,心頭到底放鬆下來。
招娣忽然笑出聲來,“爹,那思沛哥懷裡鼓不鼓?銀子往哪擱?”
王福來被她問個莫名其妙,寶珠便笑道:“縣衙發的懸賞,說是有百兩銀,姐姐這些天只惦記著這事兒哩。”
王福來哈哈一笑,“好小子銀子舅是沒瞧見,要讓舅舅瞧見,非得做主散去給那些個老百姓去眼見著災民吃不上飯,咱有吃有喝的,要那些個銀子做啥?”
王氏瞅一眼寶珠,嘴角含了笑,“娘就說你爹沒瞧錯人吧?”
寶珠臉上驀地一紅,半晌回不上話兒,招娣嘿嘿笑著接了話兒,“大姑只瞧著思沛哥心善,寶珠妹子也善良著哩他們兩個正相配”
中秋一過,王氏便要回屋,說是過些天兒地裡活計多,忙完了約摸到年底再來瞧閨女,她這一回住的時日長,一住便是一個來月。突然說要走,寶珠心頭萬分不捨,就連招娣也哭了鼻子。
王氏見她們兩人像親姐妹一般親厚,心頭也寬心著,叫她們往後互相照應著,跟她們良東哥一塊將鋪子越辦越好,爹孃在屋裡左右就是些農活兒,沒啥好惦記的,再說,又不是往後見不上面兒,有啥難捨難分的?
寶珠想起什麼,便紅著眼睛說:“今年年底若有了再多的盈餘,先在縣裡買個屋住成不?爹孃跟大哥往後都來縣裡住著,別去回村離的太遠,心頭掛機爹孃。”
王氏笑著搖個頭,“也就娘抽抽空來瞧你,你爹跟你大哥哪能受下那福分,地裡的活兒一天都落不下。”
寶珠吸吸鼻子,勸說道:“其實大嫂說的也沒啥不好,屋裡的幾畝地租出去吧,再不成就請上幾個長工,二哥若一心想種地,將來在縣城周圍尋幾畝莊稼田買來也是可以的……爹年紀也大了,成日下地多勞累?”
王氏笑著拉過她的手,“娘知道閨女捨不得爹孃,可眼下鋪子才稍有些成色,你成親也要置辦新屋。”頓了頓,嘆道:“娘想著手頭的錢兒先給你和思沛娃兒買上新屋,餘的給你做了嫁妝,我娃兒這些年在縣裡吃苦多,都是為了屋裡,爹孃不會虧了我娃兒。”
寶珠忍不住抹上一把淚,抱著王氏胳膊半晌不撒手,“將來成親了要和爹孃一屋住”
王氏咧她一眼,“傻孩子,將來跟你魏伯住,爹孃還能成日上我娃兒屋住著?忒胡說”
寶珠扁著嘴兒半晌不吭聲,心頭卻生出一個主意來,爹孃跟魏伯關係那樣交好,將來在一塊住又有什麼不可以?思沛哥一定也是頂樂意的
想歸想,到底沒將想法說給王氏聽,只暗暗決定著將來總也要努力上一把。
晌午十分,寶珠跟招娣兩個送王氏出城門便回鋪子去,一進門便瞧見那個背對著自己跟良東敘話的瘦削身影。
寶珠愣了半晌的功夫,招娣已經上前兒去拍他一記,“思沛哥忒沒良心,今個才回來”
他笑著轉過身,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