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猓俊�
話說著,挨著王氏坐下,嘆道:“大嫂也甭去規勸他,男娃家總好個面子,咱寶珠這麼能幹,他屋那樣窮,哪能好意思領那情?”
寶珠吐吐舌頭,也不知她娘啥時候跟三姑知會的?她那兩句話兒說的稍有些刻薄,可瞧著她姑面上倒自然著,寶珠心頭才稍稍放寬心,笑著讓他們慢慢去聊,自個拉著招娣去灶房燒水洗澡。
陳鐵貴第二日早起便駕車回村,王氏在縣裡住上些時候,說是過了八月十五再回屋去,這一段兒就留在縣裡幫著照應生意。
吳氏前個也一塊來縣裡,因王氏在,這幾日也常常跟潤澤一塊來鋪子,這些天寶珠又抽空去教招娣製作雞精,說是她跟良東哥做的菜之所以道道鮮美,除了手藝與調味品,這些個雞精在其中也起了些提鮮作用,現如今這東西算的上是陳記的獨門絕活兒,旁的人即使能夠仿製的來,卻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香菇和雞肉還能這樣使。
今個又是個雲淡風清的好天氣,昨個連夜做的雞精就放在後院臺階上晾著,早起從青石板上收掃來,足足有四五斤,足夠使上好幾個月,加之王氏近日都在縣裡住著,大哥跟大嫂常常也來鋪子幫忙張羅客人,寶珠心情便十分順暢。
晌午十分,潤澤急匆匆進了鋪子,探進灶房跟王福來幾個打上個招呼便去尋寶珠。
自打早餐交給招娣張羅,寶珠便利用這一段兒時間去後院調配醬汁,說起來,這是她受到後世影響,閒來無事便研究研究,若真能調製出獨特的醬汁,今後鋪子總能用的上。
見潤澤急匆匆趕來,笑著喊一聲,“大哥,來嚐嚐我今個調的醬汁”
潤澤嘆一聲,“思沛今晨去尋了我一回,方才已經啟程去了柳縣。”
寶珠皺起眉頭,“柳縣?他去柳縣做什麼?”想起這些天兒耳聞,便說:“聽這幾日來吃飯的客人都在談論柳縣,近來不少柳縣饑民到咱們縣上來了。”
潤澤撫額道:“正是,柳縣今年個趕上澇災,正是一團糟,朝廷前些個才派了欽差去賑災,這時候怕還在路上。”
寶珠想到什麼,狐疑道:“思沛哥是想去疫病災區?”
潤澤點點頭,感慨道:“柳縣這陣子鬧疫病,老百姓苦難著,正是水深火熱的時候。”
寶珠急的跺幾下腳,“這樣大的事兒,他也不同我商量商量,竟連命都不要了麼”
潤澤嘆一聲,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他只說自個學了醫,此時正是要救死扶傷的時候,我說什麼也勸不住他,只留了一封信叫我交與你。”半晌,寬慰道:“寶珠也別太擔心,思沛的醫術還有什麼信不過?”
寶珠心頭亂成一團,皺眉拆開信,方讀了幾行,見他信裡說勿要掛念他,心裡便是一酸,當下便氣道:“他前些個就去了柳縣,昨個回來不過取些草藥他早就有了預謀”
潤澤沉吟一番,“今個他去的匆忙,我攔他不住,不然明個叫上大頭跟良東去一趟柳縣,將他勸回來罷,算算日子,朝廷賑災的欽差不幾日也該到任,隨行總有治病救人的郎中。”
寶珠思量片刻,苦笑道:“若是旁的還好商量,這治病救人的事兒,只怕他比誰都倔。你們三個若勸不來他,自個反倒有了危險,倒不如別去了的好省的爹孃跟嫂子掛心著。”
兩人又商議一會兒,決定這事兒先瞞著爹孃他們,往好裡想,過一向朝廷賑災的欽差到了柳縣,情況必然好上許多,待疫情穩定下,再想法子聯絡他。
寶珠強打起精神去灶房,王氏瞧出她心裡有事兒,悄悄去問她,她也不說,王氏只當她這些天兒又忙著**精又忙著調配醬汁累的了,打了烊便催她快些回屋去歇著。
晚飯過後寶珠便回了屋,招娣也瞧出她今個不大歡喜,只當她這一向沒了思沛的信兒,心頭難過著,便默默陪著她一塊進門,替她鋪好被褥,強拉她上炕,“寶珠歇著,思沛哥約摸過一向就有信兒了”
寶珠瞧她一眼,扁起嘴,“思沛去了柳縣,那兒最近正鬧著疫情。”
招娣驚得張大嘴,正要叫出聲,寶珠忙捂了她的嘴,豎起食指噓上一聲,“別叫旁人聽去了,我娘還不知道哩”
招娣點點頭,脫鞋上了炕,倆人並排躺在一處,輕拉起寶珠手,寬慰道:“我覺著思沛哥沒事兒,他自個就是郎中,還能得上啥病?”
半晌,又嘿嘿笑,“今個也聽客人們說了,當地縣衙還設了賞銀哩,要是思沛哥能治好那些個病人,將來領了賞銀回來,開鋪子的錢兒不是有了?”
寶珠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