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咦一聲兒,眼裡帶了些期待,“魏伯同意了麼?能捨得你離得那樣遠?說起來你若真來了縣裡,倒是個好事兒,咱們往後能常常聚在一塊兒。”
魏思沛笑的眯起眼兒來,“爹只說我若能在醫館學些年,多識別見聞些病例,於醫術有好處。”
招娣拍著手咯咯笑,“那就是同意了?啥時去?今個麼?”
魏思沛點點頭,“前些個已經收了信兒,一會兒便去見賀蘭夫人,她有些話兒要問我。若能成的話,今個便去醫館。”
寶珠撇撇嘴兒,“必定是考問你的醫術哩”
魏思沛擺擺手,“說的是,現下還不知結果,原本想等事情定下來再告訴你,省的你們到時白白高興一場。”
寶珠得意地笑,“那還不是十拿九穩的事兒?你從小就跟著魏伯念醫書了,早早就分辨了草藥,這些年又一直出門看著診,我對你有信心著哩”
正午時分,寶珠便招呼他去吃飯,“面試也不能餓著肚子去”
魏思沛揚一揚眉毛,笑道:“面試?這詞兒用的巧。”
寶珠嘿嘿一笑,拉著他往鋪子去,察覺他的手冰冰的,下意識便使勁握了握,這番舉動全被招娣瞧在眼裡,她嘿嘿一笑,三兩步湊到寶珠耳邊說:“思沛哥方才臉兒紅了”
寶珠這才猛然回過神,急急鬆開他的手。
仔細想想,不禁啞然失笑,無論跟他分別多久,每回一見面,說不上幾句話,長久不見的疏離感每每便像是突然不存在了般,只覺得他每一句話,每一個笑臉都那麼熟悉親切,無意間便忘了男女大防這回事兒,竟然得意忘形地拉了他的手。
待他們回了陳記,良東聽到這個訊息眼睛一亮,“這下可好了,往後鋪子裡誰要有個頭疼腦熱的,便去仁濟堂找你便是。”又笑著讓他樓上去坐,進灶上為他準備兩樣分量極足的招牌菜,說是今個是個重要日子,總要吃的飽些。
打從魏思沛進門起,陳翠喜便不大歡喜,雖未表現在臉上,話裡話外多少有些冷淡,這會兒見他們三個上了樓,才長長嘆出一聲兒。
寶珠二舅正從前頭經過,頓了頓步子,問:“積德娘嘆啥氣?”
陳翠喜搖頭道:“啥事都沒,就是心頭不順。”
王福來知道她因寶珠做不成自個兒媳婦私下常發牢騷,便笑著去寬慰她,“積德娃兒是個有出息的,將來沒準考成啥樣呢,表姐跟表姐夫倆往後也是要享大福的。”
陳翠喜臉上這才笑的燦爛起來。
吃過午飯,魏思沛去了沒多大會兒便又回來報了喜訊,說是今個下午見了賀蘭夫人,一同見的還有仁濟堂幾位老大夫,他們當場考較了他些醫理常識,又留他去瞧幾個病例,最後才放下心來,說是他醫術雖承襲了魏元,只是到底年紀還小,且先在仁濟堂裡做個學徒,吃住都管著,工錢兒每月四百錢兒。今個頭一天,先讓他回屋去準備準備,明個正式上工。
(還有一章下午發,大概在5…6點之間)
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一章 回村收魚
第一百四十一章 回村收魚
三月下旬,潤澤便隻身來了縣裡,前頭幾日跟著寶珠小舅和大頭在鋪子裡擠著睡,直至他在一家書院裡謀了份教書先生的差事,這才搬了出去。
縣裡除了縣學外,還有些宗族開設的族學或是私塾,潤澤尋的書院便是劉姓家族裡開設的族學,玲瓏爹從中牽了線兒,寫信給劉氏族長推薦潤澤去教書。
潤澤年紀輕輕便中了秀才,比原先族學的老先生功名還高些,但凡中了秀才的,除了家中沒甚指望的,多半去了省城,難得縣裡有這樣的人才,族長喜得請來這麼個秀才郎,待遇也算上豐厚,不但特意在縣裡為他安排了住處,一日三餐也有專人送上,三個教書先生輪值,潤澤每日晨起上著半日,下午得閒便在屋裡唸書,有時也去寶珠鋪子瞧一瞧。
寶珠知道這個時代的讀書人往往不會輕易去下灶房,因此他來了也不去難為他,啥活都不讓他幹,只陪著說說話兒。
思沛哥如今離得近,閒了便來瞧她一回,每每總要帶上些小點心。可樂壞了招娣,帶來的點心大多進了她的肚子,每回見了魏思沛來,先盯著他手裡的紙包包瞧,有一次還忍不住眨著眼勸說他,“思沛哥,往後別老買花生仁的,換個口味成不?我愛吃果脯的”
寶珠想想他現如今一個月也賺著四百錢兒,因此才不去說他。往年他屋裡就靠著屋裡的幾畝地與賣些草藥錢兒過活,魏伯又心善,常常看病分文不取,還免費贈送